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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了。

身上窜起一阵鸡皮疙瘩,她紧咬住下唇,才生生抑制了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再可怜巴巴地转头看向卫司渊时,发现他一直淡然的眸色终是有了情绪的波动。

在被她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看了好一会后,卫司渊忽的松动了唇角,喉间朗笑出声,都不知自己怎能被她如此明显做作的模样和经不起推敲的虚假话语弄得一下子心情大好了起来。

笑声之后,是他勾着唇角漫不经心的回应。

“细胳膊细腿的,连我辽疆的刀都提不起来,就算你留在辽疆,我也不会让你当我辽疆的王后,就算如此,你也仍要留下吗?”

他就像是一只被人吹捧过度的骄傲的孔雀,轻挑随意的语气俨然是没将她展露出的真心放在眼里。

而对比她此时如此窘迫又羞恼的处境,方舒窈只觉心底的火气蹭蹭直往上蹿。

什么叫细胳膊细腿,他究竟在瞧不起谁啊!

几乎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方舒窈脑海中思绪还未理顺的同时,身体已先一步有了反应。

目光落在站立在卫司渊身旁的侍卫腰上,她伸手就一把握住了那别在腰间也甚显沉重的大刀刀柄。

刺啦一声刀刃划过地面的刺耳之声。

只听周围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方舒窈紧咬着牙关,双手使劲,猛地将大刀拔出抬起,却在下一瞬,被大刀沉重的力道牵引着晃动着身形,难以保持平衡。

脚下踉跄一步之时,手握大刀的力道彻底失去了平衡,毫无征兆却又准确无误地。

架在了卫司渊的脖子上。

第3章

这几日,大梁公主拔刀逼迫辽疆王与之成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辽疆都城。

而事件的两位主人公,一人龟缩在离宫别馆内好几日没了动静。

另一人,则像是压根无事发生一般,不曾发怒,不曾惩治,就连提都没再多提此事。

前去接妻子回都城的戎止,正好错过了这桩大事。

待到他听闻此消息后,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宫中,却见卫司渊悠闲地在庭院中晒着午后的暖阳。

冬日的阳光算不上热烈,但足以融化冰雪,在庭院中晕开一团团湿淋的水洼,却丝毫不影响院中的男人怡然自得。

卫司渊敏锐地察觉到远处的脚步声,懒懒地掀起眼皮,朝那边看去一眼:“回来了?酒带回来了吗?”

“还惦记着酒呢,不是听说都快被人当众刺杀了,怎的,一个小姑娘挥来的刀都躲不开了?”

说起这事,卫司渊嘴角竟有了笑。

那股被他按捺下去的喉间的痒意蠢蠢欲动,又缓缓阖上了眼帘,闭着眼目淡声回应他:“少在外面道听途说,她连刀都拿不稳,谈何刺杀。”

“所以,是真有此事了?”

话语间,戎止已缓步走到了卫司渊身边,拉开一旁的椅子自顾自坐下,视线却瞥见他舒缓着的眉眼和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的唇角。

显然此刻他心情大好,已经到了懒得掩饰的地步了。

甚在被问及后,还沉沉地“嗯”了一声。

戎止觉得新奇。

能让卫司渊心情好的事情有很多,他向来是个情绪旺盛的人。

可因为被人拿刀架了脖子而心情好,这实在有些离谱。

“怎回事,所向披靡太久,如今倒好起了被人持刀威胁这一口?这有何可开心的?”

卫司渊睁开眼,眸底泛着澄亮的光,坐起身来朝戎止挑了挑眉:“能有几人敢这么把刀架老子脖子上?还真是件新奇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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