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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神咬牙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憋足了力气一把推开戚长敛:“你放开我!”

他抬脚迈向院子,意图往侍卫休息的地方去,却被戚长敛拽了回来。

祝神扭头,对上戚长敛逐渐发红的眼睛:“你怎么可以……”

祝神怔怔的,直觉支使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心中打鼓,每一步都退得小心谨慎。

戚长敛蓦地将他拉进怀中:“祝神,你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你不是要一辈子恨着我吗?你怎么能忘了我!”

祝神抬手抓住他的衣袖:“你先放开我。”

“你忘了,我说过,”戚长敛魔怔似的喃喃,“如果你真的再也想不起我,那我就杀了你。”

祝神忙道:“你等……”

一语未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他的心脉,像千斤担般撞入他胸口,逼得他近乎窒息。

一刹过后,那股力量似在胸腔慢慢迸发,灌入他四肢百骸。瞬息之间,祝神仿佛听见自己周身血脉尽断,如天崩地裂,大厦将倾。

他埋在戚长敛肩头,乍然睁大了眼,脑海中无数碎片轰然决堤。

戚长敛放开了他。

祝神张了张嘴,想要呼吸,却只能感到寒风扑面,胸腔憋闷呼不进嘴中。甫一开口,喉间热血奔涌而出,成股成股地从他的下巴淌到衣襟上。他低头,抬手接住口中不断流出的血液,一脸茫然地眨眼,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迷茫地将目光转向戚长敛,意外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然一片模糊血色,那个漆黑的高大身影只剩一个轮廓,视野里是血淋淋的一片天地。

祝神擦拭自己的眼角,却见满手温热鲜血,一是分不清这血是来自喉中还是眼中。

他皱了皱眉,趁双目尚未完全失明,仰头看向天色,估摸着贺兰破快到家了,自己决计不能让对方看到他现在这个尊容。

于是祝神提了一口气,喉间发出嘶嘶声响,步履蹒跚地转向后院——那里有一口井,他要去洗洗脸上身上的血。

祝神摇摇晃晃走到阶前,不过眨眼迈了一步的时间,他却以为自己走了很久。

再踏出第二步,他身体一歪,顺着石阶滚进雪里。

院中积雪冰得他半张脸发麻,祝神瘫倒在地,眼睛看不见了。他发出一声几近于无的呻吟,感受到身旁有人路过,便用尽浑身力气抓住对方的衣角。像六岁时抓住打向他的棍棒,十岁时抓住裹身的草席,明知所作皆是徒劳,但依旧舍不得放弃。

他等的人还没到家,自己还没去后院把脸洗净,还没来得及看上对方一眼,还想问一声:“小鱼,今天下雪了,你回来的路上冷不冷?”

祝神含糊地挣扎着,想到自己昨夜那些计划:要去和喜荣华的朋友们告别,去同贺兰破浪迹天涯,带着醉雕看遍世间颜色……这些他都还没有做。

他不想死。

他紧紧抓着戚长敛的衣裳,好像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初现熹微晨光的冬夜,祝神奄奄一息,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肯任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挠了挠戚长敛的掌心,祈求对方能救他一命。

奈何眼前人是无心之人,永远无法再为他动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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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破去天子城拿到鸾铃的路上,折损了近一半人马。

沾洲数百年前并非如今各大世家盘踞一方的局势,彼时洲土之中尚有天子集中统治,上到公侯下到平民,士农工商,俨然遵守着另一套社会秩序。

后来皇家没落,天子式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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