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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初,贺兰氏的围山冬猎开始了。
说是冬猎,其实就是在贺兰氏领地的两个山头放几批圈养的虎狼和一些野鹿,供人玩猎。贺兰明棋喜欢打猎,只是怕热,因此一年春秋冬三季贺兰家都有围猎活动。
贺兰破要去,自然少不得祝神陪着。
这天容晖在屋子里给祝神收拾包袱,一面收拾,一面嘀咕:“这柳大夫也真是的,说是来给你看病,跑去贺兰府就不回来了。”
“不急。”祝神站在床头,盯着那柄藤蔓缠绕的剑若有所思,“他既来了,哪天看都一样。”
——这哪能一样?肯定是早些看就早些治了,早点好。
容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又觉得祝神根本听不进去,干脆不吭声了。
祝神举起手,缓缓从剑的顶端摸到剑尾,忽然从床头取下剑:“把它也带上。”
自打目睹祝神那晚杀人后,容晖对这剑天然生了股忌惮,仿佛它是什么邪物。他总是要把那夜祝神癫狂的原因归咎在其他什么东西身上,兜兜转转便是这把剑最合适,否则容晖便无法宁静,难以自抑地去思索变成邪魔的究竟是剑,还是祝神。
他久久没有接过,祝神的声音也冷淡下去:“你害怕,就让刘云上来。”
祝神还是那个祝神,不动声色洞悉着每个人眼底的想法。只是以前的祝神是收纳百川的水,如今却成了横指千峰的剑。
容晖抬手接过剑,正要往箱子里放,又听祝神说:“收进夹层,别让人一翻就看到。”
去猎场的路上祝神依旧是补觉,贺兰府的人马在前,祝神的马车在中末端,时不时会有骑卫驾着马下来给他们送水送点心,行至一半,大军驻扎休息,祝神没胃口,吃了补药便不肯进食。容晖正发愁,贺兰破端着煨好的山楂汤过来了。
好不容易喝完汤,祝神兴起吃了几口点心,便说下车透透气。
正站在草地上晒太阳,辛不归从远处骑着一匹快马过来,屁股后跟着醉雕。
马是贺兰明棋才赏的烈马,辛不归训了几天,终于驯服帖了,去猎山的路上都要骑着跑几圈。
离他们近了,辛不归从马上下来,一手牵着坐骑一手带着醉雕,高高举着手给他们打招呼:“公子!”
祝神含笑招手,他便跑过来了。
醉雕照例是要往祝神身上扑,贺兰破一眼瞥下去,它低头舔爪子,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吃点东西。”祝神顺手把盒子里的点心递过去,看着辛不归两口解决一个,又递了一块,“这就是你那匹新马?”
辛不归擦了擦汗,嘴里忙不过来,便睁大眼睛直点头。
祝神一看见他心里就欢喜,像看见自家养的孩子——其实他与贺兰破也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祝神派人暗里守着贺兰破,就是守着辛不归。他等辛不归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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