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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里,他活成了一汪静水。

直到那个下着绵绵秋雨的傍晚,贺兰破一身杀气踏进这座金雕玉砌的酒楼。

那时祝神正在台上唱戏,唱的是他自作的一曲《南乡子》:

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

-

(上卷完)

第69章 69

贺兰破沐浴过后,换了身干净衣裳——他因为在梓泽不眠不休的那几个月,身体消瘦了些,本来就很高大的骨架,由于日日练刀,长不出一丝多余的肉,挂上祝神给他做的睡衣,宽松之余,倒是更好看了。

这是他回来的第三个时辰,十六声河下着大雪,沾洲已是深冬,祝神仍没有醒。

最开始他突然出现在喜荣华时,把刚上楼的十三幺吓了一跳。

彼时众人已然习惯了在沾洲叹的燃烧下进行着等待的日子:祝神沉睡,贺兰破凭空消失,归来之时遥遥无期。而桌上这支长长的香,烧了两月有余,没有燃尽的迹象。

短暂的失序过后,无论是贺兰府还是喜荣华,都很快回到了该有的状态——偌大两处家业,就算失了一部分主心骨,也必须接着维持下去。

屠究回去向贺兰明棋说了这边的状况,贺兰明棋听闻此事时虽有片刻的沉默,却没表现出很大的惊讶,只淡淡斥了声“胡闹”,便再没过问,一月过后,亲自带兵前往西飞台,挞伐古氏去了。

而喜荣华,纵使祝神持久地昏迷不醒,从上到下依旧保持着对他该有的照料,每日喂药擦身,通风揉腿,把他照顾得如一尊闭目的瓷菩萨一般。

这天十三幺照例在入夜前端了热水进祝神的屋子,甫一踏进门框,见祝神床前站着个肩宽腿长的背影,泥塑似的,一动不动把祝神凝望着。

十三幺手里的铜盆“噗通”落到地上,对方转过头来,他眼巴巴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床前的人是谁:“哟……”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嘴里出了声儿,脑袋却木着,直走到贺兰破跟前了才敢壮着胆子辨认:“贺……贺兰小公子……”

贺兰破倒是一贯没什么波澜,冲他点头:“十三幺。”

十三幺怔了好一会儿,一咧嘴,不知是哭还是要笑——看见贺兰破就是看见一个符号,总觉得毫无期望地等着自家掌柜醒来的日子是要到头了,可又不敢确信,结果只抠了抠后脑勺,讪讪地说:“小公子这是瘦了。”

贺兰破的视线回到祝神脸上:“是瘦了。”

“瘦了……”十三幺站在他背后,结结巴巴地不知要说什么,“瘦了倒像……”

像个什么人,好像很久以前见过的,也是这样的背影。

十三幺记不清了。

不过他脑子一向转得快,懵过了这一阵,当即伶俐地下楼,把其他人给喊了上来。

等所有人齐刷刷站在一块儿了,对着贺兰破,也只是面面相觑。

祝神几时能醒,贺兰破说:“快了。”

多快?不知道。凤辜给他蛇心血时就说“快了”。

总之不管快不快,他都是一个寸步不离守在祝神身边的架势,甭管谁过来搭话,贺兰破头都不抬一下。

陆穿原长叹了口气,把众人赶下去,试试探探地拍了拍贺兰破的肩:“你……要不要先吃饭?”

这回贺兰破低着头,倒是没有静默很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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