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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明棋指尖刮着额头,闻言顿了顿,掀开眼皮,睨了一眼贺兰哀,一脚把人踹出两丈远。
身边一应丫头婆子见状全都低头退了出去。
贺兰哀正哭着,猝不及防被踹中上腹,靠着墙窝成一团,捂着肚子不住地干呕。
贺兰明棋光脚下地,几步过去,半刻钟前浑身充斥的欢愉几乎一扫而空。
她面中抽动一瞬,额头再次隐隐作痛。弯腰伸手,拎起贺兰哀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上半身似悬吊在她手下:“废物……废物!”
她不知哪来的火气,连眼角都泛起血色:“做事永远拖泥带水,整日除了吃就是睡!我辛辛苦苦找的人,不满意就杀!杀也罢了,连她都杀不干净,留下一身证据,如今还让她跑去了天听教!贺兰哀,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弟弟!”
说罢又提着领子,把贺兰哀往墙上一掼,转身走回榻边。
只听闷闷一声,贺兰哀如散架一般倒在地上,额角流下一注鲜血。
“阿姐……阿姐!”贺兰哀手脚并用,膝行着爬到贺兰明棋身后,抓住她的衣摆,“阿姐你这次要救救我!贺兰府那么多人,不会让我被抓走的对不对?天听教、天听教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对不对!”
“你说得容易!”贺兰明棋回身又是一脚,却没把他踹开,“你犯别的也就罢了!天听教的头子沐得,沐家嫡长子!当年就是亲眼目睹他父亲杀妻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真当他们是普度众生的真佛来了?谁身上都揣着恨,人多了,恨也多了,便众生平等了——不过也是为了私恨集结起来的一群乌鸦!”
沾洲的规矩向来如此,凡事没给天听教撞上也就罢了,可一旦让他们知晓,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她掀开衣摆坐下,喘了两口气,又喃喃:“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阿姐!!”贺兰哀趴在她脚边,双唇打颤,眼珠子慌忙转了两圈,突然跳起来,“不是我!不是!都怪那个女人……都怪那个女人!是她!是她先动的手!她瞧不起我……她、她自己拿着刀捅进去的!不是我……不是!”
贺兰哀双膝扑通一声跪地,放软语气,两眼水汪汪对着贺兰明棋,嗓子蓦地沙哑了:“阿姐你救救我……我是你弟弟啊阿姐!我跟你……都是娘亲的孩子。要是没了我,贺兰家该有谁继承?贺兰破那个野种吗?阿姐,娘亲临终前托付过的……你要守着我,成为贺兰家的家主啊!阿姐!”
这话似是触动了贺兰明棋,她眼眸微晃,叹了口气,抬起手,贺兰哀便将脑袋凑到她掌心,撒娇求饶般地呢喃:“阿姐……”
贺兰明棋将目光定在虚无处,抚摸着贺兰哀的头发,低低道:“阿姐和你,永远是娘亲的孩子。”
可没过多久,天听教还是上门拿人了。
他们一众上百个,无论男女,皆是草履布衣,定定站在贺兰府大门前,步位于中间,同那些教徒一起,从清晨到傍晚,滴水未进,一步不挪。看架势,是要坚持到贺兰府交人为止。
这正发生在祝神登门送礼后不久。
自打天听教出现在飞绝城起,贺兰哀就狂躁不止,在自己园子闹了一圈,又去枕霄阁吵个不停,整个府里乱作一锅粥,只有贺兰破还在堵着祝神说小辛小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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