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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破不说话。
祝神拍拍他的背,把他当八岁时的小鱼那样哄:“进去睡觉。”
贺兰破似乎一喝醉就变得很听话,虽不吭声,又在祝神颈窝蹭了两下,随后便自个儿慢腾腾睡进了床里。
祝神理了理被抓乱的衣襟和腰带,也翻身回到枕上,见贺兰破对着自己不闹了,遂闭上眼,安然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寂寂黑暗中,早该熟睡的贺兰破缓缓睁眼,平静地盯着祝神的侧颜。
——祝神不正常。
贺兰破在今晚终于确定了这个想法。
跟十七岁的祝双衣不一样——他缺了些什么,寻常人该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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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祝神头一天劳累,容珲二早特意晚些去敲祝神的房门。
才扣上门板,听里头淡淡道:“进来。”
容珲眉毛一跳:是贺兰破的声音。
他低下眼睛推门,避免又出现上一回的尴尬局面。
岂知贺兰破早已穿戴规整,连衣裳也换了身新做的,这会儿才戴好发冠站在架子前洗脸,因不想搅扰祝神睡觉,才叫下人送了衣服热水就关门出去。
容珲看向床榻,帷幔垂闭间,依稀见背对大门侧躺的一个瘦削背影。祝神竟还窝在被子里沉睡。
他暗暗皱眉,以前也不见祝神如此嗜睡。
许是这片刻钟的动静大了些,祝神被吵醒,翻过身揉揉鼻梁,无精打采靠坐在床头。
容珲正要去掀帘子,贺兰破已先他一步过去,挨着床沿坐下,像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只轻声问:“没睡醒?”
祝神蹙眉,按了按眉心:“做了一夜的梦。”
容珲赶紧道:“可是又梦见那蛇了?”
祝神这许多年,总来来回回重复做着一场梦。
梦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皑皑风雪,天地皆白,一条两人粗的青色巨蟒在吞吃一个人。
那人衣冠胜雪,眉发乌黑,气度阔同山河,静若生死不惊。在被拦腰吞灭的前一瞬,他回头看向祝神,满目慈悲。
他开口,声音亦如风雪般飘渺:
“祝神。”
“去人间。”
祝神总在梦醒前听见自己叫他:“师父。”
此时祝神只是叹了口气,摇头。
睡了一夜,倒像更疲倦了些。
他放下手,低声道:“有点饿了。”
容珲忙从外头人手里接过端盘:“我给您带了些吃的。”
贺兰破扫了一眼,起身道:“这些他不喜欢。”
又转头问祝神:“想吃什么?”
祝神两眼放空,随便点道:“蟹黄粥,黄要少,粥要稠。”
“好。”
“桂花糖糕,花要加馅儿里,皮不要太薄。”
“好。”
“再拌个肚丝,多要醋,不要油。”
贺兰破应下,大步流星往小厨房去亲自吩咐。
趁他离开的当儿,容珲扶了祝神下床洗脸吃药,悻悻道:“我自然知道那些东西您吃不惯,可客居他乡,哪能挑三拣四呢。也就小公子有这权力,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祝神笑笑:“他又没怪你。”
吃了药祝神神色便缓和了些,容珲便道:“昨儿去枕霄阁,可是贺兰明棋认出那根鸽羽了?”
两年多以前,贺兰明棋攻打曲氏所辖的冼阳州。冼阳州是曲氏边界,也是曲氏最大的一座城池,曲式疆域西临飞绝城,背靠经度海,冼阳州一旦被攻破,那曲家麾下八座城池都将逐一被灭。贺兰明棋从正面攻打时,曲氏竟弃城不守,孤注一掷选择了集中兵力偷袭当时正渡海北上的贺兰破。
贺兰军不擅水战,当贺兰明棋得到消息,权衡之下决定退兵支援贺兰破时,收到一只血斑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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