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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这个身份的否决使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指腹死死按着祝神瘦削的下巴,一再用力,直到指尖发白,祝神吃痛地躲开,他才踉跄一般跪下一条腿,出神地看着自己残留着祝神气息的五指。
“祝神……”他跪了很久,才低低出声,“你没有……整整十二年,都在找一个,不知生死的人。”
八岁到二十岁,看不见尽头和希望地、十年如一日地找。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因为祝神没有,所以他不知道一次次被明知故犯地否决的感受。
贺兰破说完,蓦地起身,决绝离去。
就在开门前一刻,他听见祝神难捱的求救声,那样无意识的呻吟,离药效过去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他面对门板站了一会儿,第二次转身回来。
贺兰破的神色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硬,似乎刚才的难过是一场意外的插曲,像有人借他的身体红了眼睛,而此时的他就在门前这片刻之间夺回了一切的主导权。
他泠然俯视着祝神,略微弯腰,单手把人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祝神侧卧着,本想撑着床板起来,却没有力气。
正要翻身仰躺,被一把从背后捞过去,扶起来靠坐在了贺兰破怀里。
下一瞬,祝神的腰带被解开。
贺兰破的手放下去时祝神突然向后伸手抓住了他的肩,在他身前绷紧脊背,脚跟在床上蹬了两下,随即连哼带喘地闭上了眼。
贺兰破对这种事情并不熟悉,就算用手他也不知轻重。他的右手常年用刀故而指腹和手掌都有薄茧,现在这只用雪掖斩马杀人的手却在伺候祝神的身体。
他其实连自己都很少做这样的事。
贺兰破记得,他八岁那年,还是个对此一窍不通的孩童。那时的祝双衣在这点上虽然跟他大差不差,不懂情爱,但十七岁的身体对欲望有本能的渴求。
那天早上贺兰破从睡梦中醒来,本该抱着他睡觉的祝双衣不知所踪。
他揉着眼睛下床,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最终在后山小坡上发现了躲在草堆后的祝双衣。
他因为个子太矮爬不上去,只能站在下面。而站在下面,就看不见祝双衣在干什么。
贺兰破只瞧见祝双衣棱角分明的侧脸,正闭着眼微微喘气,清晨熹微的阳光落在他高挺秀气的鼻梁上,祝双衣的脸在喘息中慢慢变红。
过来了会儿,他看见祝双衣朝后仰起头,发出一声小小的喟叹,接着躺在草堆上休息了一会儿,便收拾着起来。
祝双衣一走出来,就撞见山坡下的贺兰破。
“小鱼?!”
他吓了一大跳,真的就快跳起来,棕色的眼睛因为惊吓瞪大,像是干了很大的亏心事:“你干什么啊!”
贺兰破面无表情:“我在找你。”
“你怎么不吭声啊?”祝双衣回头望望草堆,几步奔跑下来,一下就把贺兰破抱坐在自己胳膊上,兔子一样逃离那个地方,一边跑还一边问,“你在这儿多久了?”
“没多久。”贺兰破被他颠得眉头直皱,“祝双衣你跑慢点。”
“什么?炒馒头面?”
“……”
很多年以后,贺兰破亦在十五岁的一个凌晨梦见草堆后的祝双衣。梦见他微红的侧脸和压抑的喘息,还有他抱他在怀的那双手。
接着贺兰破在梦里惊醒,醒来时祝双衣又在回忆中变得面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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