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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法器。他们的《毕钵罗经》传闻能呼唤亡灵,为他们在通往无界处的路上指明方向,帮助每一个逝去的魂魄在途径冥河时不落入河底从而得以超生。
祝神其实也听出了一屋子人念的兰达语,不说只是怕贺兰破知道他通晓兰达话后更不依不饶,一天都得不到安生。
“兰达语?”容珲虽听不懂兰达话,却对毕钵罗经有所耳闻,便问,“颂的是毕钵罗经吗?”
贺兰破站在这儿听了这么一会儿,非但没及时应答,反而眉头愈发皱紧。
“他们,在倒背毕钵罗经。”
祝神饶有兴趣道:“毕钵罗经本为超度亡魂之用,如若倒背,不知受经的魂灵又将如何。”
此时辛不归远远地跑了过来:“公子!”
见贺兰破身边还站着祝神,方慢慢停下来,先行了个礼:“祝老板。”
祝神颔首。
辛不归又对贺兰破说:“老五和李折找到了,在丁辰间。”
老五便是那个左中将,李折则是贺兰破他们猫玩耗子似的追了一路的亲信。
“人在做什么?”贺兰破问。
“被我捆起来了。”
贺兰破当即要走,刚转了身,又回来问祝神:“你住哪?”
“甲巳间。”祝神说,“贺兰小公子还是先去做正事好。我一个病秧子,跑不了。”
最后一次铜钟敲响前,贺兰破来到甲巳间。
原来被捆的那二人其实早他们半刻发现了贺兰破与辛不归的踪迹,本打算跑,奈何古家祠有规矩,入夜前两个时辰西门只进不出,没有反悔的余地。
被辛不归抓到以后,那二人见没有挣扎的余地,便干脆破罐子破摔,直言这是古氏地盘,他贺兰家本就与古氏多年不和,此时闹出人命,事情大了,不好脱身的只能是贺兰破。
贺兰破何尝不知,他此行目的只为抓人,本就不打算就地处决这两个人,只与辛不归将他们暴打了一顿,便起身离开。
毕竟再不走,入夜时不能出门,他就不能去找祝神。
收容房每日都有古氏的人送来饭菜与换洗之物,贺兰破进门那会儿祝神才吃毕了药,估计是此处饭菜不合胃口,他食欲缺缺,只送了两筷子小菜入嘴便不落筷,容珲时不时劝两句,祝神才又多吃一口。
贺兰破进来,容珲给搬了座。
“古家自己尚且捉襟见肘,收容别人能有几个好菜。”贺兰破靠在门板上,眼底意味不明地冲容珲笑道,“我包袱里还有些贺兰氏随军厨子做的糕点,虽不精致,好歹清淡爽口,能让祝老板果腹。”
容珲看了看祝神,见祝神没有点头,便会意道:“多谢贺兰公子好意,但……”
“还有两盒山空。”贺兰破慢慢道,“祝老板喜欢的。”
祝神侧对门框坐着,手里举着乌木筷子却并不动,此时终于微微侧过脸垂下了眼睛。
容珲便道:“那就多谢贺兰公子。不知……”
“丙未间。”
“是。”容珲行礼过后,便快步出了门。
祝神轻轻放下筷子,贺兰破已慢悠悠关上了所有的门。
——容珲这一去,有辛不归拖着,今夜轻易回不来了。
屋里顿时黑了一半。蟹壳青的天光从窗户纸里照进来,房中明暗分界,最近的那束光只攀照到祝神的袖子,他坐在桌边,夕阳照不到他的上身,黑暗里露出一角孔雀蓝的衣袍。
若只有他一个人坐着,便极和衬这样冷清的天色,只是未免显得屋子缺点人气。
贺兰破的脚步一声一声靠近,最后来到桌前,把祝神完全笼罩在了阴影里。
他朝祝神递出雪掖:“我的刀,你还没摸过它。”
祝神低头去看,刀鞘上一颗宝石正折射出幽深而纯粹的绿光。
他笑道:“乌金宝刀,贺兰氏先祖建功守城时无往不利的武器。百年荣光,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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