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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老夫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吓得半死。
自打公子回来,老夫人就在屋里陪着,偶尔出来几?次,眼睛始终通红,像是一直在哭。
卢氏心中忐忑,却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煎药。
不多时,一副药煎好?,卢氏将汤药倒进碗里,又过滤一遍,才?送到?苏源房门口。
轻扣两?下?房门:“老夫人,药给您放门口了。”
屋里隐约传出苏慧兰的应声,卢氏这才?放心离开?。
苏慧兰拉开?门,取了药又啪嗒把门关上:“源哥儿,喝药了。”
屋内,本该重伤在身,卧床不起的苏源于桌前正襟危坐,右手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听到?亲娘的呼唤,当即放下?笔,接过药碗。
一碗苦药下?肚,给苏源苦得好?半晌说不出话。
直到?苏慧兰递来一颗蜜饯:“压压苦气。”
苏源吃下?蜜饯,苦味瞬间被酸甜所覆盖,蹙起的眉头松开?:“多谢娘。”
苏慧兰把空了的药碗放到?边上,又把巾帕浸湿,敷在眼周的位置。
她一边敷,一边吸气:“这回买的生姜也太辣了些,也就碰了一下?,眼泪就哗哗往外流,现在还?疼着呢。”
苏源面露歉意:“是我连累了娘。”
苏慧兰换了另一边湿敷,轻声说:“你是替陛下?办事,陛下?对源哥儿委以重任,娘高兴还?来不及。”
瞥了眼苏源面前写得满满的一张纸:“身上可有不适?”
实在是苏源回来时浑身血的模样吓坏了她,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苏源将宣纸卷起的边角抚平:“打板子前陛下?特意让人准备了加厚的垫子,儿子压根就感觉不到?疼。”
做戏而已,那?些侍卫压根没用多大力气,落在身上轻飘飘的,只是看着可怖。
官服上的血是鸡血,是为?了让某些人对他被陛下?厌弃一事深信不疑。
至于方才?喝的那?碗药,是太医院院首替他开?的补药,对身体有益无害。
这也是为?了混淆视听。
“那?咱们明天就动身去松江府?”苏慧兰又问。
来京城不过数月,又得离开?前往另一个未知的地方,说不留恋是假。
“这个时候估计陛下?已经下?旨,明日一早便启程。”苏源缓声道,“娘您就放心吧,最多三?年,三?年后咱们就能回来了。”
靖朝官员外放,通常任期都是三?年。
以他和陛下?六次对弈的交情?,若非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非议,弘明帝还?真有可能在差事完成后就不顾一切将他从松江府调回来。
苏慧兰转念又想到?苏源此行的目的,面上轻松,心里却是无比担忧:“娘还?没问你,这差事危险吗?”
苏源气定神闲,半是安抚半是夸张地说:“娘您是不信儿子的本事吗,再难的事情?到?了我手上,也能迎刃而解。”
苏慧兰拿着巾帕,凝视苏源许久。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眼角眉梢俱是惬意悠然,这才?勉强放下?心。
“娘也帮不到?你什么,你孤身一人面对那?遍地虎狼,切记要小心谨慎,以自身安危为?先。”
苏慧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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