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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的一举一动,细细打量。
而小灿妈也意识到温绛在看他,冷哧一声:“看什么,男人不能涂口红?还是觉得我的口红太廉价,正在心里合计怎么揶揄我。”
温绛没回答,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滚筒口红上。
转动底座,口红膏便旋进了滚筒中,看起来应该用了很久,只剩短短一截膏体,大半截空管悬在外面。
像个……
圆柱。
刹那间,温绛惶然大悟。
他并未急着做出下一步举动,而是反问小灿妈:“你一直都用这个牌子的口红么。”
小灿妈瞥了他一眼:“怎么,要大发慈悲给我买新的?”
得到了确切回答,温绛没再继续与他纠缠。
他把令仪交给霍卿章,起身去了笔录室。
“我要举报。”
法医们研究了许久的圆形伤口,经过比对,是由口红滚筒造成,将小灿妈用的这支口红附在小灿的伤口上。
完全一致,严丝合缝。
破案了。
是小灿妈哪天发疯时,随手抄起口红对着小灿的后脖颈使劲戳了几下,留下了这种圆形痕迹,甚至一度搓伤颈椎骨。
铁证如山,不容置喙。
再加上街坊邻居的指控,小灿妈殴打虐待亲儿子一事,毋庸置疑。
小灿妈被警方强制拘役期间,小灿则要被当地妇女儿童福利机构暂时收养。
温绛一家还是没有权力收养小灿。
法律不允许,当地儿童保护协会也不允许,因为小灿情况特殊,现在需要医生和心理专家的介入治疗,避免因为个人收养造成二次伤害。
令仪那幼小的心灵,在短短几天内坐了好几次云霄飞车。
当她得知小灿妈被暂时拘役时,她以为她又能和小灿哥哥一起去幼儿园了。
所以前一天晚上,她主动帮小灿收拾书包,在他书包里塞了一沓漂亮的折纸,期待着第二天和小灿快乐的折青蛙之旅。
当小灿的存在开始牵动她的心绪时,温绛便实在没办法告诉她,第二天福利机构就会来人带走小灿。
当晚,小灿照例来到客房,要在这里度过他最后的幸福一晚。
刚躺下,温绛敲门进来了。
“小灿,今晚要和令仪一起睡么?”
小灿愣了愣神,眼中稍纵即逝一抹神采。
随即,他垂了眼,小心翼翼问道:“可以么。”
温绛揉揉他的头发,帮他抱起被子枕头:“当然可以啦,快过去吧,不然一会儿令仪可睡着了。”
小灿点点头,从温绛手里接过被子。
令仪看到小灿开门进来,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往床上爬,还精心挑选着她心爱的玩偶作为小灿今晚的陪睡朋友。
小灿却默默将被子铺在地上,似乎并不打算上床。
令仪不解:“小灿哥哥,你不和我在一张床上睡觉么?”
小灿望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还是摇摇头。
虽然在外人看来,会觉得小孩子懂什么,同床共枕又怎样。
可小灿在此之前,经常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妈妈是个只会爬男人床的贱皮子”。
这句话在他幼小的心里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大家,都非常在意同床共枕这件事。
而他说过要永远保护令仪,包括令仪的清白声誉。
即便是朋友,也该有朋友间的底线。
令仪委屈地揉着她的小脸,努力摆出微笑:“好吧,如果你觉得地上太冷,可以来床上睡哦。”
小灿点点头,慢慢躺下,拉过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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