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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看不懂她的手语,在大牛跑去拿报告时,她甚至产生被世界抛弃的绝望感。
还有产后,她的助听器没电了,等她发现时孩子已经在旁边哭到晕厥,那种自责和痛苦也曾令她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严重的怀疑。
陈侦说到自己那段时间的切身感受。
他不禁问到一个问题,如何消除最终只剩自己的绝望感,如果迟早要分开,为什么要尝试两个人的路,她有没有怀疑过跟大牛的未来……
钱苗再次露出那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陈侦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感受,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看见钱苗的第一眼就这个陌生人放下所有的戒备和警惕。
钱苗的眼睛里有一种宽容和豁达。
回答问题的钱苗却突然狡黠的眨眨眼睛,她说,“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无论对父母对伴侣还是孩子……他们终有一天离我们而远去,最终面对世界的还是自己。”
陈侦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并产生深深的恐惧。
但钱苗温柔的声音再次安抚他,“会害怕甚至恐惧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排斥拒绝这样的自己?这些都是我们作为人类正常的反应和情感,聋哑学校的孩子们时常问我为什么自己听不见或者不能说话,为什么外面的孩子是健康的,他们却是残缺。”
钱苗便带他们去看生了虫的大树,失去尾巴的流浪猫,甚至被风吹破的蜘蛛网。
“我并不是想说什么大道理,在悲苦面前,所有的道理都一文不值,我只是想告诉他们,也告诉自己,世界上其实存在很多不完美的独立个体,我们碰巧成为那个不完美的个体,那么为什么不承认自己,不认同自己,不肯定自己?”
钱苗看了眼陈侦的肚子,“你再一次肯定我的想法,你想拥有一个孩子,于是你去做了,这条路或许以前没人做过,你是第一个走的,走的很艰难,但是第二个人会感谢你,我们也感谢你,你真的……很棒!”
陈侦也是在一刻真正接纳自己,他突然意识到世界上存在许多像他,像钱苗一样的人,他们并非全无关联,互不联系,当有一个人取得一点点喜悦时,其他人就能从黑暗中抬起头,遥相呼应,给予力量,并继续在破破烂烂的世界里坚强地走下去。
陈侦突然将目光投向窗外那只嘻哈猴。
这座城市的冬季只有很短的时间,但就是这么短暂的十来天足以让人们体验到冬季的寒冷和瑟缩。
嘻哈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军大衣,光着一双长腿,汲着拖鞋,瑟瑟缩缩拢着袖子站在一棵树下。
每当路人奇怪地打量他几眼,他便直起背嚣张地回瞪对方,大牛耻于与其为伍,穿着夹克七分裤尖头鞋站在另一棵树下嘲笑罗竞。
陈侦露出笑容,是呀,即便是永不背叛的恋人也没有一直走到底的可能,总有人先离去,可能是死亡,可能是分离。
被留下的那一个为什么不能伤心不能哭泣。
如果因为害怕伤心哭泣而拒绝掉罗竞这么一个人,那或许才是最大的损失。
回家的路上,罗竞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陈侦,大约挨了冻,鼻子有些吸溜吸溜。
再一次偷看陈侦时,冷不丁对上陈侦幽幽的眼神,顿时吓得把最近三日的行为想了个遍。
好像,确实,真的没有哪里做的不对。
他眼巴巴回望了陈侦一眼,“我们下周提前入院怎么样?”
陈侦幽幽地开口,“你姨妈打折吗?”
要人老命!
根据米粒的口供,陈侦应该没猜到孩子是他的,顶多推测自己是个见色起意,猎奇玩得花的渣男。
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这件事我可以用比较符合逻辑的方式重新讲述一遍……”
罗竞并不想讲,因为里面有条悖论,无论他多么衣冠禽兽,都不会对一名孕夫出手,最大可能等陈侦生完孩子后再动手。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在陈侦怀孕初期就缠上人家,陈侦只要问到这个,露馅儿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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