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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以逃赋税的,流二到三年,也就是会流放到荒蛮之地服役两到三年,这也是一项重罪,流放之罪是仅此于死刑的罪名了,因为往往流放者很难在期满之后完好归来,更多是死在了途中或是在荒蛮之地受折磨而死。
更别说款家瞒报的还是一个秀才的户籍,逃的也不仅仅是赋税,还有官府的徭役,这样罪罚肯定就不止是流二到三年了。要知道一个村往往也出不了几个秀才,就拿清河村来说,除了款冬的父亲与步故知外,这几十年来便再没有其他秀才了。
步故知是在去款家寻款冬的时候就有注意到,款家用的是青砖建房,这也是秀才待遇之一,再加上里正对此事反应最大,而恰恰里正掌管的就是一村的户口和纳税,再结合村长吐露的信息,便不难猜测出其中隐情。
村长见步故知竟一下就猜出了实情,一时哑然,而里正也是目露震惊看向了步故知。
但步故知并没有接着再说什么,他在等村长里正的意图,他们选择在他去官府之前便将款家卖了,定是有其他打算的。
村长又是一声叹息:“是,款老二家的惦念着款老大的秀才功名,提出若是要她收养款冬,就得把款老大的户籍一并迁过来,自然也不会去销户。”
“起初我们都没有同意,瞒报户籍可是重罪,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但款老二家的有个亲戚便是县里户吏的帮佣,款老二家的便直接走了这层关系,将事情办妥了才来再和我们商量,还说若是我们不帮着瞒下此事,她便不会收养款冬,而一旦事情败露,我们也还是逃不了干系。”
里正突然出言附和:“是呀是呀,我们都是被那婆娘拉下水的,也是不忍款冬小小年纪便没了去处,就只好答应了那婆娘。”
果然,就如步故知所猜测的一样,村长里正卖了款家是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干净,可若真他们所言,款家在办事前完全没有告知他们,事后他们知晓了也可以主动去告发,款家又如何能拖得了他们下水。
至于款冬的去处,若他们是真的不忍,也大可自己收留款冬,再不行送到县里的慈幼院也是去处,不必非要款二婶收养,况且款二婶收养款冬后,虐待款冬也是人尽皆知,也没见他们多加阻拦或是照顾。
步故知看不惯此二人的伪善做派,他冷嗤一声:“怕是不止于此吧,款家定也是许给了你们好处,你们才会答应瞒下此事。”
村长里正皆是一怔,过了一会儿,村长才僵着身子慢慢点了头,语出悔恨:“是啊,也是当年被鬼迷了心窍,款老二家的说,免税的田额会各分五亩与我们,另外每年还会给我们各送一石米,加之当时木已成舟,我们也不想再生事端,故才犯下大错。”
黄大娘听得再也忍不住了,她从步故知身后冲了出来,指着那两人就骂:“为了这么点米,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款老大死后都不得安宁?款老大死了都快十年了!结果偏偏又因你们的龌龊又继续‘活’了快十年!你们难道真不怕哪天款老大半夜来找你们诉苦吗!”
村长里正脸更白了三分,在古代几乎没有人不信鬼神之说,黄大娘拿死去的款老大来恐吓他们,让他们毛骨悚然,也不禁感到背后发凉。
但村长还是强撑着没让自己忘了最后的打算,只是再说话已是浑身颤抖:“我们自然知道错了,可出主意的确实也不是我们。”他看向步故知,勉强摆出村长的气势:“毕竟你与款冬还是要住在清河村的,即使我们被款家牵连,丢了衔头,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利于你和款冬以后的日子吧。”
“当然,我们也不会拦着你去替你家夫郎讨个公道,但需瞒下此事,就说款老大是外出游学了快十年,将款冬托付给了款老二。要知道,牵连其中的还不止我们,县里的户吏大人也定不想看到此事是被你和款冬戳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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