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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就是步家了,众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步故知首先脚步一顿,对着众人拱手一礼:“还是先谢过各位乡亲关心了,家中夫郎并未有孕,是我惦念他身子骨从小都不好,想着再过几年才考虑子嗣一事。”
无论如何,步故知都得将款冬嫁到步家一年多都未有孕之事先揽到自己头上,否则过不了多时,村里又会有人诋毁款冬不能生养,进而会有更多恶意的揣测,这亦是人之常情。
况且步故知意指款冬自小就受尽了款家二婶的虐待,身子比寻常哥儿都要再弱些,嫁到步家之后情况也没有改善,所以身子不适就来源于此。
众人都有些讪讪,毕竟款冬受虐待一事,在村中并不是个秘密,只是从未有人替款冬出过头,众人也都习以为常。这下步故知暗暗地指了出来,虽然多少也指了自己的不好,但这也足够让他们不敢再多说款冬什么了。
一些人开始打圆场:“还得是秀才公会心疼人,哪像我家的,一点都不会考虑我们女人哥儿的身子。”
步故知只笑笑,并未接话,又礼送众人:“夫郎不便见客,就不麻烦乡亲替我将东西送进去了,改日若有什么事需我帮忙,也可尽管开口,我必不敢辞。”
最后这句承诺算是全了乡亲们的面子,由是众人又开始乐呵呵地与步故知告别。
待众人都离去,步故知分了两趟将东西都运回家。天气炎热又一路奔波,鸡笼里的小鸡也少了叫声,步故知赶紧将鸡笼都放在院子阴凉处,拿了些稻草铺湿了水,一部分盖在鸡笼上头,另一部分塞到鸡笼之中,最后又从院子角落翻出了从前步家养鸡用过的破石碗,一一盛满了水放进鸡笼之中。
一通忙活下来,也有了半刻钟,但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步故知有些担心款冬,他方才收拾的鸡笼声响不小,足够提醒款冬他已经回来了,却没听到款冬半点反应。
步故知赶紧大步冲到屋子门口,刚想推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是款冬。
步故知上下扫视了一下款冬,见并无异常,才稍稍舒了一口气,缓声问道:“冬儿,今日怎么样?包子可都吃了?”
款冬打开了门,倒退着往屋里走,手也是背在身后,低头不看步故知,也没有应话。
步故知一下子便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戳破,而是隔远了与款冬的距离,等款冬退到木桌边,步故知道:“坐下吧冬儿。”
款冬依声坐了下来,但手还是背在身后,眼神四处躲闪。
步故知看款冬坐稳了,身子还抵在木桌边,确定了即使款冬乱动也不会摔下后,突然发问:“冬儿,你的手怎么了?”
款冬一惊,倏地抬头看向步故知,但又立马垂下眼,摇了摇头。
步故知又是低声哄道:“我不会怪你,冬儿,告诉我,你的手怎么了,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款冬似被这温声诱哄软了心防,刚想将手伸出来,但一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边,像是突然惊醒,立马又缩了回去。
缓慢但坚定地再摇了摇头。
步故知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款冬虽看上去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发现款冬在创后应激症没有发作的时候,其实很有自己的想法主意,还软硬不吃,旁人轻易都不能动摇,像一颗生长在石头缝中的小草,看似脆弱,实则比谁都坚韧。
石头缝中的小草能倔强生长,靠的不是谁的施舍,而是自己坚韧的内心。
过了许久,步故知长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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