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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冬跟在后头,呆呆地站在床边,步故知退了几步:“冬儿,坐到床上去,我才好替你涂药。”
款冬就如同傀儡般坐到了床上,下一秒又没了动作。
步故知又道:“冬儿,解一下衣服。”在衣服没有遮住的地方,是看不到任何伤痕的,想来原主虐打款冬还顾忌着自己的脸面,不想让旁人发现自己虐打款冬,既如此,伤痕定在衣服下面了,这也是步故知让款冬到里间来的缘故。
他本就是医生,对患者的性别向来不会在意,在尊重隐私的前提下不会扭捏,更何况在他眼里,即使款冬是这个世界独有的哥儿,但在外表上,哥儿除了比寻常男性长得更柔和些,也就与男性没什么两样了,因此步故知就没在意这句话对款冬来说究竟有什么歧义。
款冬不由得攥紧衣带,从前步故知从没碰过他,因为步故知本就不喜欢哥儿,成婚那天步故知喝得烂醉,第二天又回了县里,就算偶尔回村也不会留宿,后来守孝时候虽然日夜相对,但一是孝期不能圆房,二是步故知也觉得是款冬克死了他的亲娘,几乎只是每日每夜的打骂他,便再没其他接触了。
但今天突然让他解衣服,难道是步故知来了兴致吗?他自然是不愿的,但步故知是他的夫君,又如何拒绝?
步故知看到款冬犹豫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他与款冬不仅仅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还是配偶关系,这句话实在是不太妥当。
单身二十多年的步医生一下子涨红了脸,就连耳朵都红了,急着解释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替你看看伤,如果不解衣服,就看不到。”
第4章 伤痕
一缕夏风从关不严的缝隙中钻了进来,随之本就微弱的烛火奄奄一息地晃动了几下,竟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眼看着最后一点烛火也要熄灭,步故知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去外头拿剪子来,冬儿你先将衣服脱好,然后拿被子盖住,我等会儿只一处一处地检查你有没有伤的地方,不看旁的,可好?”
款冬仍旧僵着身子,但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步故知。
步故知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摸到了筐里的剪子,又有意在外头多等了一会儿,才敲了敲里间的木门:“冬儿,好了没有,我要进来了。”
但半晌没有动静,步故知眉骨微动,多用了几分力气再敲了敲门:“冬儿?”
里间才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好了。”
步故知这才推门进去,这时烛火只剩一星点,缀在弯垂的烛芯上。
步故知大步近了床案,小心翼翼地剪去多余的烛芯,再轻轻吹了几下,烛火才一点点地又亮了起来。
如此,烛明之处也就越大,步故知顺着烛明往床头看去,款冬正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头朝着里面,微微颤抖着。
步故知知道,款冬仍旧在害怕,但不敢忤逆自己的话,可身体的反应是掩盖不住的。
他心中又气又怜,气的是原主,怜的是款冬,但事已至此,只能尽力去治好款冬,日后再找机会补偿款冬。
步故知心中不断地叹气,但行动明确,先去了外间将剪子放归原处,再去了院子里净了净手,拿巾帕拭干之后,才折回里间。
款冬还是缩在被子里。
步故知站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才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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