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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于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被普通人类拥戴的天赋者不再只作为天赋者,他们变成了普通人类的下属与上级、盟友与敌人。
当弗朗西斯的亲卫军与护卫军在被边境线上并肩作战的时候,各方势力如同沙漠中的人渴求水一样疯狂地追逐天赋者。你贪婪,你暴虐,你手握重权、身边私兵环绕,价值千金的药剂你可以拿去泡澡,不可一世的贵族见了你都要卑躬屈膝。但就算你有这样的能耐,如果你的身边没有及格线以上的天赋者保护,这个时候一位强大的天赋者想要你死,大约就只需要一个照面。
而当天赋者自愿或被迫加入某个势力,他就与敌对势力的普通人成为了对立双方,既然能够成为双方,那么必定在某些方面是平衡的。
被讴歌神化的天赋者从此被拉下遥不可及的神坛,他们不再遥不可及,而是与普通人类站在了同一个位置追逐名利、金钱或者其它任何可以被量化的东西。这个时候普通人类会开始对天赋者天然的优势感到不满——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与我们争夺呢?你为什么会在同样的追逐中获得比我们更大的优势呢?是因为你幸运地获得了天赋,如果我拥有天赋,我不一定会比你差多少。天赋者也会因为普通人类的冷眼甚至平等态度而感到愤怒——你凭什么与我平起平坐呢?你凭什么要奢求与我相同的地位呢?明明我才是强者,我的同类才是为人类破开黑暗的人,我天然应该因此享有更崇高的待遇。
他们展开了一场隐秘的对抗,天赋者开始发现自己的行动因为人类官员和平民的“惫懒”并不像以往那样顺畅,而普通人类发现天赋者奔赴各地解决危机事件的频率极速降低。
本就处在宏大棋盘之上的天赋者而这场隐形战争的胜者是谁呢?
毫无疑问,天赋者。
身为人类武力值最高代表的天赋者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因为实力在混乱中是最有效的通行证。
由此天赋者和普通人类的矛盾还没来得及彻底激化就陡然调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渗透入人类体系的天赋者成为高官、将军、备受尊重的座上宾,他们曾经因为部分人类的敷衍受到伤害,在进入金字塔的上级后,他们学会了使用非暴力手段将这些伤害反馈回去。
报复当然不是同等的,是十倍的、百倍的、甚至千倍的。
少年信教者的母亲就死于一场天赋者的报复。
他那时还很小,大约只比桌子高一点。某个夜晚他蹲在窗帘后面逗偷跑进来的野生猫咪,女仆柔声哄他回屋睡觉。正当他要依言离开时,一队士兵踹开了这座小庄园的门。
正亲自在门口修剪花束的母亲被为首的士兵一剑捅穿心脏,他死死抱着猫,被强自镇定的女仆一手塞进了窗帘后面。
厚重的窗帘与女仆荷叶边的裙摆并未完全遮挡住他的视线,他清晰地看见了母亲洁白长裙下洇出的刺目血迹,他的母亲原本拥有一双会被称赞为绿宝石的美丽眼睛,现在它失去了原本的光华与灵动,呆滞迷惘得就像厨房的垃圾桶里雾蒙蒙的鱼眼珠子。
他浑身战栗起来,甚至骨节都有些咔咔作响,他的脑子雾蒙蒙,视野旋转模糊,最终只剩下了门口堵着的烁烁冷光。那属于一整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的盔甲与兵刃在暖色烛光下呈现出冰冷的光泽来,实在不合时宜,简直像破开柔软布料的粗粝剪刀。
他的耳边嘈杂作响,唯有领头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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