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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杀死的狐尾豹。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发现另一只体型更加庞大的狐尾豹正在另一端啃噬着同类的尸体。

好吧，他皱着鼻子把脚收回来，勉强压下心底的不适感想道，就算是个坑，看来他也必须跳下去了。

伊莱从系统空间里调出最后一张隐匿卡，套在了自己身上。

他叹了口气，迈步继续走向前路魔兽稀少的地方。

越走伊莱越觉得不对劲，周边的景物越来越熟悉，直到绕过一道高耸的山壁，他停住了脚步。

伊莱望着眼前的景象，总是非常舒展的神色沉凝得像久封的寒冰。

这里寂静非常，没有一只魔兽，连动物也没有。

这里是矮人部落的旧址，那场地震摧毁了高山顶上疏松的石块，它们在原本平坦的地面上堆成小山，唯有那条山涧依旧存在，它穿进废墟，又从之中缓慢流淌出来。

伊莱的鼻尖轻轻动了动，气味抽丝剥茧，他在其中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

他面无表情地想：看来也不一定完全是个坑嘛。

伊莱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了乱石沙砾堆成的废墟，人类在自然之前总是十分渺小，身姿挺拔的少年人此时就像一只正在攀爬沙丘的蚂蚁。他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边往上走边想，此时他脚下踩着的东西在那场大地震之前应该是矮人部落矮矮的围墙、是矮人部落整齐的木屋、是矮人部落金黄的干玉米堆。

还有——

伊莱停在了某块巨石之上，他垂眸望着面前巨大的凹陷洞穴，令人作呕的气息从其中扑面而来，与许多年前在暗夜森林中闻见过的一模一样。

矮人部落曾经存放炼钢炉的山洞。

在矮人没有迁移到弗朗西斯来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伊莱为还没有影子的弗朗西斯第一冶炼厂选定的地址，原因也很简单，这里有水流量还算可观的山涧，地势适合放入一座小型铁矿。

伊莱眨了眨眼睛。

还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里没有魔兽。

一只也没有。

第88章

曾经被矮人族改造成为冶炼基地的山洞十分巨大，伊莱望着明朗日光下幽深的洞底，抬脚轻轻向前走了一步。

废墟之上的少年坠入洞穴，一根开着花的藤蔓冒出来一个尖尖，然后把自己缠在了某块巨石之上。

在藤蔓的帮助之下，伊莱平缓着陆，他往监察者之杖里注入了一点魔力，莹白的光圈照亮了许久没有人踏足的山洞内部。大地震发生之后矮人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悉数拿走，此时里面空空荡荡。

伊莱抿了抿唇，他听见了粘腻的滴滴嗒嗒声，他循声走去，最后停住了脚步。

历史好像是会重演的，伊莱想。

他与七年前一样站在幽深的洞穴里，用同一把监察者之杖来用作照明，而洞穴底部有着同样的巨大十字架。悲悯的柔美女神双手交叠在胸前，黑色粘液从她紧闭的双眼流下脸颊，最终落在地面上、融入岩层里。

真像一个恐怖故事，安稳的卧榻之侧不知不觉间竟然多出了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伊莱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这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