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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克最终站立在了木屋的另一端的一张摆满箭支的桌子前,额前与额侧的头发全部被抓向后脑勺,凌厉的五官完全暴露在外,他解开手腕上缠绕的黑色布条,瞥向伊莱的一眼里带出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来。
伊莱并不认为这道寒意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因为艾萨克现在穿的这一件衣服右手臂的位置豁出了一道带着深色水迹的豁口。
“我提前说明,”伊莱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魔力拿去给你治第二次伤。”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既然艾萨克的禁魔镣铐已经阴差阳错碎掉了,伊莱现在就不打算花一点魔力在他身上。
艾萨克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伊莱,就像伊莱坐在躺椅上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样。
他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伊莱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艾萨克见到清醒的他时一瞬间不自然的愣怔和超越夏季应有厚度的衣服,燃烧着壁炉的房间里依旧盖在他身上的兽皮毯子,沉重到超乎预料的身体。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伊莱攥紧了盖在腿上的毯子。
“我睡了多久?”
“到昨天为止,”艾萨克把背在背上的箭筒挂到墙上,挑了挑眉毛回答道,“刚好一个月。”
弗朗西斯的小少爷已经失踪了整整一个月。
勉强能够维持平静的表面已经被彻底撕破,宽明公正的领主处理政事的手腕越来越趋于铁血,除了参加宴会几乎从不迈出城堡的领主夫人接连大半个月早出晚归,亲卫军营的卫兵频繁带着意味不明的任务前往已经重归宁静的南部丘陵、继而辐射往整片领地。
而在许多人心里与小少爷立场天然对立的大少爷在某个夜晚阴沉着一张脸带着黑压压的护卫军用重剑拍开了在那个夜晚因为小少爷失踪得意忘形到搂着情人在庭院共享美酒的贵族的家门。
见面第一句话:“我的弟弟呢?”
把整个庄园翻了个底朝天无功而返时的最后一句话:“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据目击者陈述,当时的大少爷简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声色犬马的贵族被这个比自己小了至少三十岁的少年吓得两股战战,从此弗朗西斯两位少爷不和的传闻烟消云散,而对伊莱敌意最明显也最外放的伦克朗始终保持沉默。
如果说一整个弗朗西斯都在几位主人的焦躁之下惴惴不安,那么作为风暴中心的弗朗西斯城堡就已经到了会被任何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动作牵动敏感神经的地步。
女仆间欢快的笑谈没有了,每天摆放在主人与仆人餐桌上的食物都不再有从前那些千奇百怪的花样,没来得及摆回花房的名贵花草因为在气温变化下枯萎了几盆,就算花匠弗洛使出浑身解数拯救,余下的那一些也依旧没有恢复它们本该有的生机。
又是一个徒劳无获的夜晚。
回到城堡中的菲瑞娅坐在花房里,她望着花房前那块特意用来晒晒花草的空地,恍惚间竟然在那里看见了伊莱。
“以细细的钢条作为承托,把花房所有的木板换成大块大块的玻璃,那个时候阳光就会自己透进来。”伊莱蹲在一丛在阳光下散发着醉人光晕的鸢尾之前,手舞足蹈地给她比划着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到时候在这里摆上桌子和椅子,母亲可以和洛浦夫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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