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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来的人呢?”
黎徊宴暂时不能离开,现场发现了新的证物,他不能被保释,至于什么进展,警方自是不会细说给他听。
傅星戎从警局出去,外边,忠叔早等着了:“傅先生,这儿!”
“忠叔,这么晚了,麻烦你了。”傅星戎坐上后座。
忠叔道:“别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傅先生客气了,黎总怎么样了?”
“今天出不来了。”
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过一夜,必定是难捱的一晚,情绪先拨开一边不说,现下他应该想想,他能做点什么?
巧合太多,太过巧合,那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忠叔,你能弄到黎家今晚的监控吗?”
-
一个人的死去太过轻易。
轻易到从别人嘴里听到死了,就是死了,黎徊宴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桌子对面空荡荡的,审讯他的警官暂时出去了,他手搭在桌上,闭着眼,脑子里浮现出那个老人从小到大相关的回忆。
不是什么有意义的回忆,他的存在,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大抵就是“利益至上”。他成为黎家继承人,并非是爷爷有多偏爱他,而是他能为黎家创造更大的利益。
所有人在他眼里,只是他手下的棋子,棋子不受控制,他就会想尽办法的换掉棋子。
而他这样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死在自己九十岁大寿的寿宴上,死在了无人知晓的时刻。
不知道在这里面坐了多久。
傅星戎那边怎么样,那些警官不肯告诉他。
不过看他们那时候的表情,和语言上的表达,应该是离开了。
里面灯源刺目,空间狭小,给人一种头晕目眩的压抑感,从黎徊宴坐在这里面起,背就没靠过一下凳子,哪怕没人的时候,他面上也冷冷淡淡的,不动声色。
不断有人进来,又不断有人出去。
当外面警察进来,说他可以离开了的时候,他站起身,两条腿和腰都似废了。
他从警局出去,外面光线亮堂,他一眼看见了背对着他站在门口的男人,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了身,扬笑张开了手。
他顿在了原地。
“走吧,来接你回家了。”
接你回家——黎徊宴记不清多久以前听过这句话了,或许是家里保姆、司机曾说过类似的话,但都没让黎徊宴有过现在这种感觉,胸口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
曾觉那些街头旁若无人相拥的情侣俗气,这一刻也好像能理解了。
一天多没见,黎徊宴身上不复往日整洁,胡渣都冒出来了,皮肤白得脸色瞧着都不太好,黎徊宴走到他面前两步停下,傅星戎跨了一步上前,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西装下的身体都像瘦了点。
黎徊宴提前出来了,他问傅星戎干了什么,傅星戎道:“上车说。”
他把一顶鸭舌帽扣在了黎徊宴脑袋上,外套也脱下披在了他身上。
“我不冷。”黎徊宴说,
傅星戎压低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穿着吧。”
走出警局,黎徊宴才明白傅星戎的用途。
外面有狗仔蹲点想抢热点。
黎家的事儿泄露出去了。
两人上了车,黎徊宴把帽子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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