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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虽离京,但是每日的消息不能断,北典府司和南典府司的公务还需要他来处理,驿站附近人多眼杂,他便避开,只私下与一些前来汇报的总旗见面。

京中的很多人物监察是一天都不能断的,比如一些大陈的探子,一些大臣家的窃听,以及一些常年挂在北典府司屠杀榜上的一些人头名单,都是需要一天一汇报的,一旦有些事情处理不及时,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处盯着沈蕴玉,想要趁着沈蕴玉不在的时候,在北典府司里搞点事。

类似于他们北典府司的案牍库,不知道多少人瞄着,想要进去偷点资料出来,每年光是来北典府司案牍库的就有十几个,平均一个月一回,每一次抓到人,沈蕴玉都让手下的锦衣卫将这些人的头砍下来,挂在北典府司案牍库的院里,用旗杆挑起来,过不了几日,便会被鸟儿叼空血肉。

所以说,一旦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坐到死,把所有敌人都弄死然后安然死去,二是被人中途弄死。

简单的汇报过之后,他便离开了小树林,往他的马车上走去。

他远远走回到马车的方向,看见人潮时,脚步快了几分。

他并不喜欢人太多的地

方,人群接踵,肩背摩擦,还要与很多人说话,交谈,他都不大喜欢,但是身处此处又离不开,只能快步走回到马车上。

当他走到马车口的时候,远远就瞧见这么一幕。

夜色深邃,一排排马车排队立着,他的马车私兵正在给他的马喂食,在马车车辕附近,放着一盏灯。

灯光澄暖,将夜色点缀,晚风与秋寒都被马车阻拦到了外面,只剩下那一点光芒,莹莹的落入他的眼眸中。

那灯他一瞧见,就觉得眼熟得很。

仔细一看,灯笼上还有被撕碎、后补的痕迹。

沈蕴玉眸色冷沉的望着那灯笼看了几息,转而看一旁的私兵。

私兵已经看见沈蕴玉了,沈蕴玉的目光一落到私兵的身上,私兵便心虚的挪开视线,不敢看向沈蕴玉。

沈蕴玉冷冷的收回视线,看向马车里。

他站在马车外面,能够听见里面有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之前在沈府为所欲为,现在到了他马车这里,愈发肆意妄为。

沈蕴玉的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倒是一旁的私兵,脑子越垂越低——这一路上要走三天,到了千重山之后,又要在千重山之内待上半个月,若是圣上性子起了,可能还要再多住上一段时间,总之,今天这就是个开始。

往后啊,他们沈大人有的是被缠的日子呢。

而沈蕴玉在马车外站了片刻后,转身进了驿站中。

驿站院里正摆着十几个铁壶同时烧水,供驿站内走了一天的贵人们洗漱,也供给外面马车里的贵人们用。

驿站里的房间很普通,只有一床一桌,床上的布已经被浆洗到发白了,但勉强还算干净。

沈蕴玉是个不挑地方的人,他原先在北典府司当小旗的时候,日夜守在北典府司诏狱内都受得了,更何况是此处。

只是他脑子里一直在亮着石清莲那盏灯。

让他辗转反侧。

次日,石清莲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动起来了。

他们还要再赶两天的路,才能到千重山。

她醒来时应是辰时,外头天光大亮,她窝在沈蕴玉的床上抻了个懒腰,又赖了会儿床,才收拾东西起来。

她也不打算回自己马车上去——她就不信沈蕴玉这一道都能不上马车,她就要耍赖,耍到沈蕴玉上来找她为止。

她才刚为自己倒了一壶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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