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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闭上眼,渐渐沉溺于此。
男人的趣味,果然还是多找两个才能体会到。
当康安沉醉在床笫间,将江逾白忘之脑后的时候,江逾白正在诏狱中咬牙硬撑。
昏暗的地牢里,火把明明暗暗,地上有肮脏的血坑,还有老鼠与蟑螂窜行,这种环境脏污的让他作呕,他立于栅栏口,时而愤怒握拳,时而低头沉思,偶尔还会急迫的在牢房内走来走去。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输了。
哪怕北典府司的人将所有证据都拍在了他的脸上,他也不认罪。
他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跑不出去,只能咬着牙不承认,做一些没有意义的负隅顽抗。
他不信啊。
他筹谋了这么久,动用了所有人脉与力量,为什么会被这么轻而易举的击破呢?
他甚至都没有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甚至都未曾展开他的部署,他的计划只不过才走到三分之一,他便直接被抓住了。
江逾白不信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想不通,所以他死咬着牙关,要见沈蕴玉。
他就算是输,也一定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江逾白说要见沈蕴玉的时候,门口负责看守他的小旗根本不害怕,只冷笑一声,道:“进了这北典府司,你以为你还是江大人啊?老老实实待着,一会儿刑审你,不信你不说。”
像是江逾白这种细皮嫩肉的文人,北典府司的刑罚他扛不过去的。
江逾白面色铁青,变化了几瞬,咬着牙道:“你去告知沈蕴玉,就说我要见他,若是他不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假铜币案牵扯甚广,我若死于北典府司,你们北典府司也要背责。”
小旗本想抬手直接拧断江逾白的手脚,卸了他下巴,让他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更别想咬舌自.尽,但转念一想,这人身份特殊,好歹也是前宰相,还跟当朝帝姬有关系,又是当今圣上龙潜时的伴读,若是上头那些贵人当真要捞他一把,说不准江逾白还有点机会。
这种有本事的
人啊,没仇没怨的,还是别踩。
小旗便收回了手,道:“老实点。”
说完,小旗转身出了诏狱,去找沈蕴玉通报。
小旗找到沈蕴玉的时候,沈蕴玉正在算他的聘礼。
北典府司内的灯点着,他坐在案后,看着桌上铺着的礼单,总觉得薄了些。
南海大珊瑚,他只有两株,还只是百年年份的,颜色也不够鲜亮,珍珠翡翠这些东西很少,他倒是有一批宝刀宝马,但石清莲不会喜欢的,下聘的金银要多添一些,他的小娇娇像是个守财奴,见了银子才会晃尾巴。
他在北典府司十年,平时分明没少捞的,怎么现在拎出来一比,看什么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都配不上他的娇娇。
现找几个大臣抄家——好像也来不及了。
沈蕴玉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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