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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佩刀?姑娘上来就兴师问罪,龙某实属困惑。”
挽月深吸一口气,瞧他这副气定神闲又不解的样子,仿佛真的全然不知情似的。难不成真的不是他拿的?刚要怀疑是否自己怪错了人,转念又想道:不对!这人连名字都是假的,说的是假话又有何不可能?
“我回去后想起来了,刀起初在我手里,用来威胁你来着。后来被你夺走去宰杀那些贼人。管家查看过,那些贼人的尸首上并无刀,山上也没有。被你捡走的可能性的确最大。”
玄烨轻笑一声,“说来说去,挽月姑娘丢了东西,追查下落全凭猜测,有目击人证吗?那日天黑场面又混乱,您没寻到,便说是我拿走的。若您做銮仪卫拿犯人,恐怕要多很多冤假错案了。”
挽月沉声道:“我就是人证,你用刀抹了一个歹人的脖子,最后对付的那个,你插了他的胸口,又拔出,血溅在树干上,管事他们应声而来。余孽都逃走了。”
“那会儿是在我手里不错,可我对付完贼人跟你们一道回去后,就不在我手上了。也许当时就被我随手扔了,兴许掉进了山坳里。”
“你是存心不想给我。”
“你也是存心认定了是我。”
对方一字一句,滴水不漏地将挽月的每一句质疑都如打太极一般挡了回去,挽月忽然有点心慌,自己像在面临一处深不可测的渊,这人虽年纪看上去不大与自己相仿,却绝没有马齐那样的赤诚、达福那般的敦厚。比叶克苏还要难以捉摸,比阿玛站在这里的气场也不输一分。
銮仪卫的人果然都是狠角色!怪不得很多官员也闻之色变。可他既知她是鳌拜家的,换成其他人多少有几分忌惮,这人却没有。说出来的话叫人难辨真伪,像一团雾。
“你究竟是谁?皇亲国戚?”
“差不多吧!”风拂起一树落薇,卷起宝蓝色衣袍的一角,少年纹丝不动,并没有回答挽月的问题,“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恕不奉陪了。”
挽月绕到前面,挡住玄烨去路,“就算真不在你手里,也是你弄丢的,你得赔我。要么帮我去找,要么赔个一模一样的。”
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飘了几滴微雨,混在落花里,四下里静悄悄的,一墙外的假山之隔,便是恍惚飘渺的鼎沸人声。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旋即狡黠一笑,“今儿是叶克苏姥姥的寿辰,你一个銮仪卫,不去巴结奉承你的上峰,反而孤身一人在这里,没想到阁下仪表堂堂,却是个鸡鸣狗盗之徒!”
少女黑葡萄般亮莹莹的眼睛,像掬了两捧清泉,直流入人的心底,却狡猾得像只狐狸。
玄烨反而笑了,“听你这意思,是想喊人捉我?”
少女没应答,算是默认。
玄烨却微微低头,悄悄凑近她道,“那你不怕我杀人灭口?”
挽月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忽而明白过了,嫣然一笑道:“公子故意吓我,让我知难而退。为了一件琐事,在一个朝廷一品大员家,杀另一个朝廷一品大员的女儿,那可得是惊天大案。彼时必定惊动皇上,发海捕文书满天下追拿你,多划不来!”
玄烨瞅着眼前鬼机灵的人,越发想笑,鳌拜这只猛虎,怎么生了这样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活像苏麻喇姑嬷嬷养的那只波斯碧眼通体雪白的卷毛猫。如若不是今日他有要紧的急事不好多耽搁,不然真想再多逗她一逗。
“改日我们再说这事好么?”
“不行!你们銮仪卫办案子神出鬼没,指不定明天你就又隐姓埋名潜入谁的府里了,我找谁去?又万一,案子极其凶险,你……”折在敌人手里,后半句挽月没有说出口。玄烨却听懂意思了,沉着脸道:“你是怕我万一死了是吗?”
“那自然不是不是。”挽月连忙摆手矢口否认,但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在光华寺外被血月教追杀的情形,至今都心有余悸。
“怕我跑了,又不怕被我杀了,那你就跟着我。”玄烨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挽月想了想,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佟国维府上,他还真能做什么出格事不成?挽月跟上。
没走几步,二人已走到一扇古朴的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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