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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吗?”

佩兰抬头定定地看着李氏,缓缓流下两行清泪,“奴才,奴才该死。”

“奴才到了前院看到三阿哥正在和哈哈珠子玩闹,就多嘴奉劝了两句,让三阿哥好生读书切莫贪玩。是奴才不恭敬在先,这才惹怒了三阿哥。”

说罢,佩兰扯散衣领露出脖子上的伤痕。

佩兰果然有事情瞒着自己,李氏锐利的眼神在佩兰身上停留片刻,见她脖子上的血瘀有一块特别重。

弘时前些日子得了枚玉扳指,是七爷府上的二阿哥送的,弘时宝贝的不得了,整日戴着不离手,这正巧对应了她脖子上的伤是弘时动手所致。

李氏对吉嬷嬷道:“你去前院走一趟。”

吉嬷嬷应声退下。

三阿哥慌张回到前院,急得在书房来回转,给他放哨的小太监见主子回来后心神不宁,小心翼翼道:“阿哥,佩兰只是个奴才,她怎么敢把这件事说出来呢,就算她说出来,谁又会信呢?旁人听了只会觉得她搬弄是非,想傍着您上位。”

两人一合计,料定了佩兰不敢把这件事捅出去,三阿哥这才舒舒服服躺在榻上眯了一觉。

谁知,晚膳后西院的吉嬷嬷来了,直接了当地问了佩兰脖子上的伤口。

“佩兰说是惹怒了您才这样,侧福晋担忧那丫头诬蔑了您,才让奴才过来问问。”

三阿哥一听很是紧张,直到听吉嬷嬷说佩兰是劝自己上进读书才挨了打,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佩兰没有攀扯自己,他想要强迫佩兰的事情没有败露,不然又要被额娘说嘴。

三阿哥大言不惭地顺着佩兰的话往下说,一脸愤怒道:“这狗奴才胆大包天,还想教我做事。如此没规矩,额娘应该重重责罚她才是。”

吉嬷嬷恭敬地垂下眼眸,静静地听三阿哥骂完才行礼告退。

西院,坐实了佩兰逾越才惹怒了三阿哥后,李氏直接把人赶到院子里,“规矩没学好前就不用进屋伺候了,你先从洒扫的活儿干起吧。”

佩兰藏在衣袖下的手都在颤抖,眼里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

李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失了耐心道:“你们都退下吧。”

几人出来的时候,院子里不少下人探头探脑,偷偷打量佩兰。巧盈站在人堆里,眼神闪烁。

佩兰没有理会她们一个两个试探的话,跟着吉嬷嬷进了下人房。吉嬷嬷年纪大了,又是李家塞进来的人,在拥挤的下人房里得了一间小屋子独自居住。

佩兰进去后关上门,挡住了外面探寻的视线,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给吉嬷嬷磕了个头,“佩兰谢嬷嬷救命之恩。”

吉嬷嬷去前院问三阿哥的话也是有学问的,原封不动的拿她在李侧福晋面前说过的话,去问三阿哥是否属实,三阿哥自然会借驴下坡顺着递过去的话说。

这样就能坐实她给自己设计好的罪名,保住这条命。

也可不显山露水,半真半假的话诈一下三阿哥,自己和三阿哥的说辞对不上,李侧福晋深究下去必然会查出花园石墙后的事。

到时候,自己只能是个死人了。

这两种方法,显然吉嬷嬷选择了前者。

今天这事她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唯一能做的就是赌自己这些年经营积累的人脉是否有用。

吉嬷嬷侧过身子,眉宇间隐隐带了欣赏和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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