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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几天,又不会真的弄死我,帝君那边更要紧,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再说万一这是他们的阴谋,故意要扰乱帝君的布置,那我岂不成了别人手中的刀了?”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小命去和他们赌?”帝君本来就强自按捺着怒气,再看他这丝毫不知后怕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压住火,声气陡转严厉,“你还好意思说孰轻孰重……迟莲,你的命能论斤称量,和这些东西比轻重吗?!”
帝君是有涵养、有雅量的高贵天神,很少动气,甚至不怎么说重话,迟莲几乎没见过他发火,突然被这么疾言厉色地训斥,人都懵了,紧接着就是难以名状的酸楚与委屈同时上涌,心比在雪牢时还要凉上半截,立刻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当场就要跪下请罪。
帝君眼疾手快地摁住他:“安生躺着,胡闹什么!”
迟莲永远也不会把“我都是为了你好”这种话挂在嘴上,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咬牙忍着心酸,冷冷地道:“我就是这么胡闹的人,无法无天惯了,帝君若不喜欢,找那些不会胡闹的来当你的弟子,我是伺候不起了。”
帝君:“……”
他也是气糊涂了,好多年没动过真火,却莫名其妙地被这件既不关乎三界安宁也不牵连天下众生的事搅得心神大乱,感觉再这么折腾下去,迟莲还没怎么样,他倒是要先养出心魔了。
迟莲被他堵在床上,下不去,却也不肯服软低头,单衣凌乱地坐在那里,一身从雪牢里带出来的霜寒气还没有散尽,人看起来却像是一碰就要碎掉了。
“是我的错。”
没有僵持多久,帝君先叹了口气,屈膝在床边坐下,朝着满面冰雪、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的仙君伸出手:“你是为我着想,才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对你生气,是我不好。”
迟莲琥珀般透亮的眼珠凝视着他,那一眼里似乎含着万千心绪,却一个字都不能言明,只是轻声问:“是我胡闹吗?”
“不怪你。”帝君认命地道,“想闹就闹吧,因为我就喜欢会胡闹的。”
听了这话,迟莲才终于肯动弹一下,从床中挪到床边,宽恕似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帝君抱着这失而复得的祖宗,当真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得。而偏偏就是这么个一点亏都不吃的迟莲,却甘愿忍气吞声,在严寒的地牢里一冻十几天,生怕自己成为他的软肋,给别人留出捅刀子的破绽。
“是不是吓着你了?”
迟莲摇摇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没有。”
幸亏帝君不会读心。迟莲心说我那些大逆不道的绮思,说出来还怕吓着你。
多年前青阳仙尊种下的咒语,终于在这一刻突破封印,亮出了尖锐的毒牙。
他注定做不了堂皇皎洁的月亮,只能是一个卑劣的影子,依依地纠缠月下的行人,引诱他走向更深更黑的旷野,把这短短的一段夜路当做地老天荒的一生。
痴心妄想是大不敬之罪。他才刚脱出雪牢,转眼又落入了心牢。
第49章 花非花(十一)
这件事结束得比早年间青阳仙尊那次还要无声无息, 大概是因为事关天帝,因此连天牢被破这种事也可以当没有发生过。帝君从归珩和应灵那里听到了迟莲下狱前的叮嘱,终于坦然接受了自己的三个小弟子都是二愣子这一惨痛事实, 从那以后, 他出门时要么亲自带孩子, 要么就把北辰明枢显真三人之一留在降霄宫主持事务,顺便看着这几个不省心的, 防止他们其中之一被绑去当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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