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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进的德行给气笑了,低头捏住他高挺的鼻梁,“被人说成是狗很好听?”
迟莲才从下界回来复命,刚处理完一串私修邪道的妖族,听他们放了一路的嘴炮,什么难听的话都有,骂他是狗已经算是温柔的了,毫不在意:“谁又在帝君面前多嘴?管他们说什么呢。”
那些背后议论的不敢跑到降霄宫门前来嚼舌根,那就只能是旁人转述。迟莲把帝君的手拉下来,顺势抓在掌心里把玩,轻描淡写地道:“以后我会收拾好的,帝君不必为此烦忧。”
神仙一旦化形,除了用法术短暂地幻化面相,本身的容貌不会随着时间变化而改变。但迟莲相比于刚拜入降霄宫时,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换,连带着从前那种让人怜惜的轻盈秀美也沉淀下来,变成了锋芒凌厉的锐气。就算他这么懒散地躺在帝君怀里,眼睛半睁不睁,也像猛兽依人,随时会出手拔剑、血溅五步那种,和“小鸟依人”这个词已经差出了十万八千里。
帝君听着他这土匪一般的口气,也在纳闷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歪了,把当年那个会哭会撒娇的小棉袄教成了眼下这个桀骜强横的铁秤砣,上至九霄下至九泉,除了帝君,天底下就没有能让他无条件低一低头的人。
其实他大致也能猜到,迟莲是个对自身荣辱不太上心的人,要说有哪块逆鳞,那就只有苍泽帝君和降霄宫。而帝君虽然凌驾于九天之上,但并不是那种慈爱雍容、心地善良的老神仙,天庭众仙对他的敬畏远大于爱戴,私下里的抱怨编排不知凡几;至于十洲那就更不用说,仇恨太微天尊的妖族车载斗量、数不胜数,平均每二十年都要搞一场刺杀,已经快成了传统习俗。
帝君不在意,自然有人替他在意;就像迟莲横行无忌,帝君就要替他担忧过刚易折。
“积毁销骨,众口铄金,你自己在外行走,年岁又不大,还是要多留心些。”帝君垂眸看他,“阴天下雨往家里跑,这点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知道。”迟莲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面朝他怀里,“告状谁还不会。”
帝君一开始觉得说他像狗是在骂人,现在又觉得他这个样子确实很像小狗,还得伸手挡着不让他掉下去,无奈道:“你要么就坐起来好好说话,要么就回去踏实睡觉,在这滚来滚去的闹我干什么?”
这时迟莲早把“孤傲”二字抛到九霄云外,在帝君面前当然是怎么可怜怎么来,哼哼唧唧地道:“这不是刚从苦寒之地出来吗。藏洲好冷,冻得我现在还没缓过来。”
神仙寒暑不侵,但并不是不知冷热,帝君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很凉,就这么屁大点事也能让他心软,随手落下了书房的禁制,隔空取了一件挂在旁边的外袍给他盖上:“你也不嫌硌得慌,这样总行了?安心睡吧,没人来吵你了。”
随着时间愈久,外界的风言风语渐渐地消停下来,倒不是说迟莲的名声变好了,只是没有人敢再拿到明面上说而已。况且明眼神仙都看得出来,迟莲那样的出身,行事作风却如此强硬,不光是因为他天生就比别人头铁,更是因为他维护的那位给了他足够睥睨一切非议的底气。
玉清宫的丹忱仙君和降霄宫交情一向很好,和显真仙君更是一对臭味相投的酒友,当初还给迟莲送过药,算是为数不多一开始就知道迟莲身份的神仙之一。这天他又跟显真仙君在三重天外的忘寒楼里相约喝酒,提起近来白玉京里的种种流言,还当个笑话说给显真听:“迟莲那名声虽然不好听,但也有几位尊神私下里说过,若身边养这么个弟子,哪怕桀骜一些,起码忠心护主,倒比那些只知游手好闲混日子的仙君强些。”
显真仙君拈着杯子,闻言嗤笑了一声:“你要是见过他在帝君面前什么样,就说不出这种话了。还桀骜……那脾气也就比面团硬气一点。”
丹忱道:“性情柔和那不是更好,要是知道了,只怕动心的神仙更多。”
显真道:“说得容易,他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得起的?我们帝君捧在手心当眼珠子一样看到大,百岁前没离开过身边,下得工夫就不必说了,天材地宝易得,难得的是用心良苦,有情有义谁不喜欢?可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帝君那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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