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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先前不同,这回他们夫妻见到喻商枝和温野菜,在惊讶和欣喜之外,好似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自在。
喻商枝和温野菜心底都有疑虑,但未曾显露在面上。
或许是到来之前,人家在商议什么家中私事也未可知。
双方先是算了近一个月澡豆生意的账目,朱碧桃当场结清了货款,又谈及澡豆入了腊月门后热销的盛况。
“说来那几场大雪一下,只觉得城中愁云惨淡,大家伙都蔫头巴脑,本以为这生意姚难做了,哪知你调的新方子澡豆一摆上,按理说价格比先前还贵了,照例是被抢了个空。”
这个中道理,喻商枝倒是能想明白。
朱碧桃开的这间胭脂铺子,并无多么平价的物什,来往顾客,最差也是出身城中小富之家。
再往上,绝大多数更是不差钱的商户之女、亦或是仕官之后。
这类人的生活质量与消费水平,是不会轻易被几场大雪与粮价影响的。
过腊月便是年关前后,这些人自是要买些体面的新鲜东西,除了自用,也是为了送礼更合宜。
喻商枝将自己的想法一说,程明生再度道:“我就说,喻兄不仅精通岐黄之术,对于这商贾之道,亦是独有见解。”
喻商枝谦逊摇头,“不过是随口胡诌。”
胭脂铺子现今一个月能卖百余盒的澡豆,靠白屏和许家福哥儿,倒是也能支应起来,但过年时回村里,两人言辞之间也传达出偶尔会忙不过来的意思。
这回喻商枝过来,也有询问朱碧桃,接下来是否可能再加货量的缘由。
“若是目前这个数量,我们忖着再雇一个帮手就足够,若是再往上添,就得添两到三个人手。”
这样的人便是在村里也不好找,朱碧桃知道他们的难处,想了想道:“我这铺子就这么大,一个月能售出去的澡豆是有限的,何况还要控着量,一点点地往外放。”
朱碧桃笑容狡黠,显然已经品尝到后世所言“饥饿营销”的甜头。
不过她话锋一转,却也道:“可往后却说不准,最近程家正筹备商队,想去做做南北杂货的声音,到时若是路子通畅,这澡豆何不往外头卖卖?”
程家虽以经商立身,代代却都局限于这寿安县的一亩三分地,没成想已经开始盘算行商的生意。
程明生闻言道:“这也是家中长辈的意思,难得遇上太平年景,各地官道通畅,趁此机会,也好让家中小辈们去练练胆色,见见世面。”
看程明生的神色,这个“家中小辈”泰半也将他自己包含在内。
外出行商,难免一去就是数月半载,他与朱碧桃感情甚笃,往后假如因此聚少离多……
夫夫二人趁着对方低头斟茶、品名时对视一眼。
难不成他们来时,程、朱夫妻二人别扭的神色,源于这事不成?
这个疑问到最后也未有人解惑,但拿了朱碧桃结清的百两银子,再加上兜里的银票,足以去程家绸缎庄挑一块好皮草。
奈何一问之下,到底不巧。
程明生道:“铺子里前些日子确有几方上好紫貂皮,但年节前后都被人买去了。”
见喻商枝和温野菜面露遗憾,他不禁问道:“不过这会儿都快出正月了,马上开春,二位何以这会儿买貂皮?”
得知是为了给温三伢下场考试时御寒做准备,程明生愣了一瞬,转而快速道:“既是为了孩子科考的大事,这件事便包在我身上,不过是淘换一块貂皮罢了,给我几日时间,待我得了,就送去贵府上。”
程明生好歹也是程家嫡系的少东家,貂皮再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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