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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调动便笼罩了方圆数里的精神力精准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正是一年前她留在凛云宗的那张卡牌。

楚霸天带着卡牌如期而至。

“柳姑娘。”他利落从剑上跳下，周身气息内敛，和之前判若两人。

一年前的秘境，他在试炼中重新经历了上一世的磨难，虽然当时没有记忆，但有过东临的种种和凛云宗一段时间的修行，他的心境早已得到了提升，这一次他没有像当初那般脆弱被动，而是奋起反抗，为自己争得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试炼结束后，被屏蔽的记忆潮水般被记起，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见到流云尊者的神识时，萧祁已获传承，这一丝神识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濒临消散。尊者惜才，在争得楚霸天意愿后，将自己最后的力量融入到秘境当中，维持了秘境的不溃散。

楚霸天得以在试炼中反复磨炼。

外界过去一年，他在秘境当中已经历千百世，心智无比强大，精神力更是被磋磨的凝实，再不怕什么时空乱流精神错乱。

至此，有了今天这个新生的楚霸天。

流云尊者着实令人钦佩。

“决定好离开了吗？”柳浮云撑起一片没有雷电的净土，问。

楚霸天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不长，但他拜入凛云宗沈长老门下，有了牵扯，难免有离别之痛。

楚霸天不像她，还有到处穿越的能力，他原生位面盛行的是武道，一旦回去便没有了这般浓郁的灵力，修仙是难修了，这也意味着想再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放弃长生不老的机会。

但楚霸天不愧是天选之子。

“我已经和师父道过别了。”他神色坦然，眼神中可见动容，“当初拜师时我便告知师父，有一日我必会离开，师父称他看出与我有一段师徒情，也看出这段缘分不会长久，但他无惧顺应命运，道这也是修行。”

“师父教会我很多，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师父的教诲。”

“他人之桃源固然好，到底不及自己的家乡，我的根在季国，一切因果源头也在季国，我必须要回去。”

系统听得都有点燃了，在柳浮云脑海里嗷嗷嚷嚷着感动。

柳浮云尊重且敬佩楚霸天的决定。

她点头，抬起双手深吸一口气，汹涌的精神力彻底放开。

这是她第一次完全的、没有限制的调动精神力，和平时那种因为实力强大而可以操控万物的感觉不同，此刻的柳浮云有一种心念转动间便可改变天道的感觉，似乎成为了无限接近于神的存在。

一叠卡牌在她面前缓缓成型，并非是当初系统任务形成的技能卡，而是真真正正从她精神海中分离出来，与她灵魂相连的存在。

几乎是同一时间，宇宙深处数个存在睁开了眼，若有所感，柳风骨和龙吟皆在其中。

系统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怕影响到柳浮云，又着实克制不住的兴奋，低声开口：“这是‘源’，恭喜宿主凝出自己的‘源’了！”

真神本源之力，没有固定形态，一切随心念而动，是独属于自己的武器，一如柳爹手里的平板。

柳浮云手指微动，卡牌改变形态，化为了一道长弓。

非常实用，格外顺手，就是比起柳爹的不那么凝实，且持续不了很长时间。

“宿主尚未继承自己的位面，纯靠自身精神力凝出了‘源’，准确的说还没到真神的水平，应该是半神。可惜我的权限只够读取到这些资料，等回去见到咱爹，他应该会给您讲的！”

能维持的时间有限，柳浮云没有墨迹，‘源’重新化成了卡牌形态，随着她右手指尖在空中划动，一张张飞起飘浮首尾相接，按照她的心意形成了一个旋转着的巨大圆圈。

柳浮云左手点在楚霸天眉心，按照当初柳爹所说的方式锁定了坐标，圆圈内空间开始扭曲，逐渐拉开一道裂缝。深邃的黑色中隐约有彩色丝线飘荡，混沌而有序，正是每次穿越时出现的时空裂缝。

山顶的气场变了，劫雷像是碰到了什么值得惧怕的东西，憋闷着不敢再下落，半空的乌云呈逆时针旋转，形成龙卷风般的风柱，直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