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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和璧却不肯收回视线，而是仰着头看向符文镜。

符文镜中的分身张开嘴，却也只是吐出了一个字：“你……”

“你什么你？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最恨别人觊觎我的东西，最恨别人道貌岸然，嘴里说一套实际上另做一套。”

“你觉得你是在为我好吗？可是你有没有哪怕一次阻止过那些人打消对我的主意？你有没有跟随那些人一起打我身上地元金髓兽的主意？”

贺清心的手臂环过小鹿少年的肩膀，紧紧压住小鹿少年的肩，堪称亲密地将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中抓着的匕首不断地在向上提。

“放轻松啊，不过只是一个分身而已。就像你们当时将我拉入一个又一个的幻境之中，甚至抹掉了我的记忆想让我变成另一个人好被你们利用。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可是莲华派的宗主，不会这么小气吧？”

贺清心说完之后，狠狠将匕首向上一提，其实她从头到尾也没能真的给小鹿少年开膛破肚，被对方的肋骨给卡住了提不上来了。

小鹿少年一口血涌上来，喷在了贺清心的肩膀上，双手按着贺清心的肩头垂落下来，失去了力度。只是那一双鹿眼依旧水汪汪可怜兮兮，看着贺清心简直像是在看着一个绝情绝爱负心的郎君。

贺清心笑眯眯地把匕首拔出来，然后在他的肩膀上一推，他就立刻“扑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胸口处有大片的血迹晕染开来，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贺清心，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狂妄而放肆的吻。

贺清心的吻和她手中的刀一样的狂妄而放肆，正如她这个人从来都不在乎成为什么修真界的公敌。

难道就因为害怕，就要一直放纵着对方不断地欺压自己？

难道就因为害怕被千夫所指，就要忍辱负重地躲藏起来做一个缩头乌龟，利用厚重的龟壳才能保护自己不被人拆骨吃肉？

本来贺清心也不介意做一个乌龟王八，龟缩在云栖宫里不打算出去的。但是这群人变本加厉，毁了贺清心美好的退休生活，毕竟贺清心一开始的愿望只是安安稳稳地活个几十年。

想吃她的肉也可以啊，现在贺清心只走鱼死网破的这条路。

小鹿少年很快失去了生机，眼睛却还睁着，贺清心满手都是血，心里还想着这群大能修者弄个分身而已用得着这么逼着吗？

贺清心把血迹擦在自己红色的衣服上面，一点也看不出来，匕首收回腰间，贺清心在看向山鬼的时候，山鬼也正在看着贺清心。

贺清心耸了耸肩对他说：“看到了吧，老天并没有用雷来劈我，这些只是分身而已！”

“你若不想见柳娘，现在逃走也来得及。”贺清心说，“那你就继续在这山中等着，等这一拨又一拨的修士将你当成历练的鬼怪，等他们把你玩腻之后，再以正道之名将你杀了吧……”

贺清心指着山鬼手里抓着的那个人说：“命运就掌控在你自己的手里。”

山鬼看到贺清心满手鲜血面色淡然，眼中那一双清澈的瞳孔慢慢开始变化，最终成为了一双浓黑的恶鬼眼。

接着手上一用力，“咔吧”一声，他手掌之中抓着那个人的脖子就直接被拧断了。

这像一个真正的战斗的鼓点响起，也像是一个狂欢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