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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糟蹋我剧本。”
夏崇惟叹气:“你呀你,总是意气用事。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学个心眼儿。”
夏竹找理由:“哎呀,我就这样嘛。打小我就不是学习的料儿,肯定学不来你们那套。不过要论心眼子,一众小辈里我看就许默心眼子最多,”
夏崇惟心疼地摸了摸夏竹的脑袋,岔开话题:“我刚从医院回来,你姥姥嫌我碍事儿,让我甭留在那儿,说你小姨一个人服侍就够了。”
“人都回来了,歇一晚再走?让爸爸好好看看你。”
夏竹眨眨眼皮,思考两秒,爽快答应:“那行,我明儿再去看姥姥。今晚就在家陪您待一宿。”
说到这,夏竹似想起什么,故意提:“我跟许默一块回来的,文姨好像找他有事儿。文姨不是对许默一向挺严厉的吗,她能有什么事儿啊。”
提起许默,夏崇惟脸上露出复杂、惋惜的神情,紧跟着莫名叹了口气。
夏竹见夏崇惟反应不对劲,收起嬉皮笑脸,紧张问:“您怎么了?”
夏崇惟摇头感慨:“我倒是没事儿,就是觉着许家那小子挺难的。”
夏竹撇撇嘴,不当回事:“他难什么?他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深得大院长辈们的喜爱不说,还有一堆年轻姑娘上赶着追他,能有什么烦心事儿。”
夏崇惟将报纸折叠成两折搁在桌上,弯腰取出茶几下的象棋,一边用眼神示意夏竹陪他下一局,一边隐晦提醒:“临近换届,你许叔最近忙得火急火燎,结果许林在上海出了点事儿。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处理不好是个隐患。”
“东城顾家的姑娘恰好跟许默年龄相仿,又都是留美学生,有相同的文化背景,长相也出挑,刚巧家里又跟你许叔生意上有往来。不出意外的话,许默得跟那姑娘联姻。”
“有文琴在,他没得选择。”
夏竹拿棋子的动作一顿,她蹲在茶几与沙发之间,盯着棋盘上的“卒”,仿佛窥见了一些见不得光的腥风血雨。
只是她不知道,许默在这棋局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夏崇惟知晓女儿前两年因为许默做过一些错事儿,怕她再重蹈覆辙,这次毫不避讳地跟她讲明利弊,希望她不要再伤害自己。
夏竹知道夏崇惟在担忧什么,瞄了眼暗流涌动的棋局,率先动了步“马”,而后插科打诨:“您别担心我。”
“有些蠢事儿做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糊涂事儿啊,您就当我是脑子不好使。如今脑子清醒了,不会再那样了。”
夏崇惟将“炮”移走,听着夏竹斩钉截铁的保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没有就好。爸爸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活着,其他的都不求。”
“你妈去得早,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可不能食言,不然百年后我没脸见她。”
“我底下新来了个不错的苗子,性子、长相、家世都挺出挑,还是个办案的能手,前两天多亏了他,否则我今晚还不能这么早回来。有时间我请人回家吃个饭?你也一起?你们小年轻有共同话题一点。”
夏竹讨巧地笑了下,装没听懂夏崇惟的暗示:“您说的这都什么话呀,我这不都好好的吗。”
“吃饭的事儿您定就行了,只要有时间,我指定陪。”
这一盘棋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夏竹是个臭棋手,经常悔棋不说,还总缠着夏崇惟让她。
让到最后,夏崇惟主动认输。
回到家,所有恩怨、委屈全都烟消云散,留下一身轻,仿佛回到孩童时。
—
许久没回大院,夏竹竟然认床,晚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索性趁着夏崇惟还在书房加班,夏竹披了件薄外套偷偷溜出门。
走出大门,夏竹抬头看看深沉灰暗的天空,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漫无目的地在大院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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