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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慕星衍再度开口。
“我方才梦见,回到了轮回之中,我和落落一起生活的地方。”
他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或许他只是需要倾诉,至于对象是谁,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卜随云可以肯定,她此生同慕星衍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也不及此时此刻多。
“可当我问她,会不会离开我时,她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
“她说,要去一个再也没有我的地方,而我,连跟着她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说……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慕星衍说着说着,仿佛确信自己已被抛弃,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压抑的情感顷刻间决堤而出,淹没了他。
而他再也忍受不了煎熬,在失去司云落后,头一次因崩溃而失态,绝望地痛哭失声。
卜随云怜悯而同情地看着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曾想过安慰他,司云落并不是不要他了,只是不忍心将他一同带往亡灵所在的彼端,阴暗幽深的地下,这才狠心弃他而去。
可是这样就会无形中揭露,司云落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想来并不是他想要听见的。
她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直到他放肆地哭够了,将情绪全部宣泄出来为止。
但卜随云显然低估了慕星衍的那股子疯劲。
在应天真人施法前的这段准备时间,不过数日的光景,他执着地要在梦中再见她一面,意欲将之前的问题问个明白。
可他根本无法入梦,只要闭上双眼,眼前就会浮现出司云落的身影。
那些过往的甜蜜回忆折磨着他,他越是尝试昏睡过去,意识就会越发清醒。
无奈之下,慕星衍只能借助外物。
他酒量太好,一坛接一坛地往喉咙里灌,却始终都喝不醉,只是终日恍惚,长久而无言地守着她的躯体,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
连沈不周在斋舍偷藏的美酒都被他找出来全部喝掉,他也没糊涂,拿走时还留了银钱,也不妨碍沈不周破口大骂。
喝完了所有的酒,他把酒坛倒过来,确信里面一滴也没有了,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几日几夜没合眼,朦胧之中,他总算如愿睡了过去,醒来时记忆却空空荡荡。
若是没有不要他,又为何吝啬到不肯入梦?
连再度相见的机会都不给他。
慕星衍颓唐得厉害,倒在她身旁的地上,用手臂遮住了眼。
他忽而想起,那一日梦见她之前,是闻既白替他用过药。
或许是那药中有什么成分的缘故,可以短暂地满足他心底虚幻的愿望。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快点见到她,求到了闻既白的门前。
而那时,闻既白刚刚削掉了一块小臂上的血肉,漠然地将它投入沸腾的丹炉之中,看着那艳红的一团在药汁中融化,将一切都染成鲜红的颜色。
慕星衍来求他,在他的意料之中,那种药他自然也有,只不过用了微小的剂量,就足以让这个求而不得的人沦陷其中了。
于是他干脆地答道:“我不会给你。”
毕竟师尊说了,只要别让慕星衍死了就行。治愈心病不在他的看诊范围之内。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形容憔悴,酒气熏天,不过是个潦倒落魄的酒鬼罢了。”
他毫不留情地出言讽刺:“我不知道落落究竟喜欢你什么,反正我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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