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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淡。

理智逐渐回归。

蓝瑟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金丝眼镜下冰冷清亮的凤眸看向池殊，直穿人心。

“池总。您找我过来是谈公事，对吧？”

蓝瑟的声音如同冬日寒冰，冷淡的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池殊右手握成拳，放在唇瓣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合上办公室门的刹那，池殊只想在蓝瑟的全身上下都留下标记，哪儿还有功夫思考别的事情？

至于公事……

池殊：“下个月的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你有什么想法？”

蓝瑟的角色出生时被送到了池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孤儿院，生辰不知，孤儿院就给他随便定了个日期当作生日。

巧的是，蓝瑟和池殊的生日正好在同一天。

蓝瑟淡声道：“池总，您的生日自然按照您的意愿为主。按照秘书部的进度，下周秘书部制作日程表时，自然会询问您对生日的安排与计划。”

蓝瑟自动忽视了池殊话语中的“我们”二字。

他跟随池殊的十年里，池殊一直都对“生日”兴致缺缺，从未办过任何大型的生日。

按照往常惯例，池殊基本都是回池宅吃一碗王妈做的长寿面便草草了事。

怎么池殊今天突然提起了生日的事情？

池殊的眉头皱了皱：“蓝瑟，我是在问你的意见。”

蓝瑟微微愣神，随即淡声回答：“池总，我没有意见。一切随您的心意就行。我听从您的安排。”

人人都说，人工智能是数字生命。基于程序的生命是永恒不朽的，是伟大无可替代的。

可身为人工智能的蓝瑟，始终觉得自己的生命是一片虚无。

他的生命诞生在第一串代码写出的那刻，还是诞生在程序不断填补运转中，人类终于给他定义的“生命”？

蓝瑟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人类都看重的生日，对蓝瑟毫无意义。

他不需要有关生日的任何纪念。

更何况，等到下个月的今天，他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些天，池殊一直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梦到他小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出去放风筝。

即使池殊紧紧地抓住手中的风筝线，却挡不过风筝越飘越远、越飘越高。

风筝线迅速地从池殊掌心中抽离，消失在蓝天。

池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他觉得，面前的蓝瑟宛若他梦中手里的风筝。

风筝向往着更为广阔的蓝天，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身边。

池殊薄唇抿紧，他按捺住内心深处的焦躁与不安。

池殊看向蓝瑟冷漠青涩的脸庞，黑绿色的眼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连“生日”都无法勾起蓝瑟的兴趣。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能让蓝瑟产生兴趣？

如果世界无趣，蓝瑟会不会像风筝线一样挣脱他的掌心，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