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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样的认知,小家伙们不知道该怎么跟温眠说自己犯下的错。甚至在温眠来福利院前,它们心里想的都是,要是可以把身上弄干净就好了,这样哥哥就永远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它们还是哥哥心里的乖孩子。
就在刚才,它们还互相约定,一定不要告诉温眠事情的真相,就让这件事悄悄过去,它们以后乖一点,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
但,对现在的小黄啾来说,温眠的声音太温柔,抚摸自己的手太温暖,让它忍不住,就像一个没用的孩子,在家长面前落下眼泪。
小家伙今天所遭受的委屈和忍耐,面对老师的愤怒,面对霸凌的无助,全都从心底蹦了出来。它不会说话,只能用翅膀比划着,小爪子来回踢踏,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温眠一看就懂了,猜道:“是有很多人的意思吗?”
小黄啾不住点头,然后昂首挺胸,把翅膀背到身后,往前走了几步。
温眠继续猜:“你是说,还有别人?是个大人?是你的老师?”
小黄啾点头,一下子泄了气,身体后仰,坐在温眠的手心里,抬起半边翅膀遮住眼睛,啾啾地哭着,浑身的羽毛七扭八歪,可怜又委屈。
温眠心里的火气又窜上来了,把小家伙拢进手心,朝小人鱼看去,道:“宝宝,你来说。”
小人鱼咬着嘴唇,怯怯地看着温眠。这样的眼神,让温眠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幼崽的样子,那时候小家伙也是这样,怯生生地望着自己,要不是自己阻拦的及时,甚至要趴在地上吃饭。
温眠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捏了一把,忍不住把小人鱼揽进怀里,轻轻抚摸它尾巴上刺眼的红痕,心疼道:“是哥哥不好,让宝宝受委屈了。”
闻言,小人鱼终于忍不住,眼眶里蓄满泪水,变成珍珠落在地上,在它怀里,小花豹也呜呜地哼着,小鹿崽终于靠过来,用头蹭着温眠。
幼崽们应该是被扣了满身的饭菜,菜汤挂在身上,经过时间发酵成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但温眠没有嫌弃,反而把幼崽们抱得更紧,挨个哄过去。
过了好一阵,幼崽们终于平复过来,小人鱼仍抽噎着,用不太熟练的通用语,给温眠讲今天的事。
事情要从兰德带幼崽们进了教室,当众问它们的名字时说起。
对幼崽们来说,因为从小就被抛弃的缘故,它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前,福利院里的员工会称呼它们为“喂、那只幼崽。”心情不好时,就是“丑八怪、小废物。”,只有温眠,会叫它们宝宝,宝贝。
但,那也不是它们的名字。
几只幼崽中,只有小黄啾知道自己的名字。
因为天赋的缘故,小黄啾还在蛋里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它能听见自己被人叫作亚米,也能感觉到父母抱着自己时的温暖怀抱。
因为这样的温暖,它一直乖乖地待在蛋里,努力地长大,希望能早点破开蛋壳见到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样的情绪一直积累,直到它被父母抱着去了一家诊所。
它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但是那只手非常的冷,透着刺骨的寒意。然后就听到同样冰冷的声音对自己的宣判。
“这颗幼崽蛋的血脉晦涩,翅膀发育不全,就算破壳出生也学不会飞行,建议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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