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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输了。

“你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图罗遮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中不知为何握着一把刀,正对着笼中的海东青:圆头圆脑,对着他眨巴眼睛。

“不——!!!”

师兄还活着。师兄不会死。师兄。师兄不会。师兄怎么这样的狠心!求你。师兄,求你了。师兄,再看我一眼吧。求求你。你就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是你杀了那只鹰,就好像杀了我。师兄,我宁可你杀了我!六年前为什么没有杀了我!为什么那一剑会偏!可恨我还自欺欺人。说那是你的心软。你一点也不心软。你想要我的命。六年前没有杀成,现在你动手了。你动手了。你知道我会受不了,我会比你还受不了……

溶洞的黑暗在他眼中凝成实质,他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一切的声音都静止,眼前的事物飞速地拉远,原来是他正在无尽地坠坠坠坠坠坠坠坠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他抱紧怀中的躯体,气喘吁吁,抱着他走过暗道,走到他的厢房,把他放进床褥,如同放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师兄不会死。师兄只是,太累了,太累了……没有关系,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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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败犬小李

图罗遮知道李殷会输,而李殷以为自己能赢。

第十七章 输家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李殷的眼睛凝视着书本上的一页,教书先生的声音飘渺而高远,进不去他的耳朵和脑子。

还有不到三日,他就要上山去,到断云峰,做峰主苏伯彦的徒弟。苏伯彦自负英才,又是“武林三俊”之首,一手“春风拂雪”剑独步武林,如今年过四旬,才肯开山收徒。独一个,是他李家的李殷,这样的荣耀,叫八岁的他用稚嫩的双肩来扛。

“这时候才学武,已经晚了吧?”

他听过爹娘的壁角——无意之中。娘舍不得他。他们本就是空有雅号的破落户,李家的先祖修的是拳掌,一手折梅手跻身武林一流,可叹后辈个个资质平庸,使得本来一枝独秀的折梅手也成了二流功夫,李家就这么败落下去,再难有当年的意气风发了。

从一开始,他也并不被寄予厚望。李家的武脉断了,没想在他身上发出新芽。家里的庄子和产业,也够过富裕日子,何必去武林之中争先?他四岁开蒙,自小聪慧,就是没动过学武的心思。

去年母亲带他去普陀寺上香,路上遇见一中年人,他身材精干,白面有须,容长脸,单眼皮,走路带着一股子劲风,后来他才知道,那就是春风拂雪苏伯彦,他的剑和他的人,好像两码事似的,分得很开。那样刚毅的人,如何使得一手缠绵的剑?他一直没有想明白。

后来他痴缠上图罗遮,方体悟出那春风拂雪之中的缠绵何来。师父也曾有过刻骨铭心么?他不得而知,因为他懂得的那日,只见到师父那双不肯瞑目的眼睛。

图罗遮翻了个身。

李殷的手淡淡梳过他凌乱的鬈发,如同给某种大型野兽顺毛。他就蜷缩在他身边,是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裸呈的蜜色皮肉上嵌着指印与吻痕,仿佛还烫着他的血肉,叫他睡不安宁,拧着两道不服输的浓眉。

师兄已经睡了半日了。

从关笼子的那次之后,图罗遮身上落下了点毛病,时不时地要抽筋疼痛,身体又虚弱,将养了两个多月,才又把他养得七七八八,油光水滑。两个人除了在床上,平时也不说什么话,有时候一起用一顿午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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