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1 / 2)
情妾意。
玉腰倒十分自得其乐,见着有趣的东西便撇开图罗遮去瞧,不一会儿回来,手里一左一右拿着一袋巧果和一颗花瓜,帏帽后面笑得双眼弯弯,道:“图罗遮,你瞧,他们说这东西叫‘笑厌儿’!可甜了!”
“笑靥儿?”
“笑厌儿!”
图罗遮只是笑起来,并不解释,玉腰茫然地歪了歪头,往嘴里填了一颗巧果,果真是甜的,又满心欢喜地递了一颗到图罗遮嘴边。鬼使神差地,图罗遮也真张嘴吃了,嚼在嘴里,甜得他舌头根子发麻,脸都皱起来。玉腰便哈哈地笑出声来,那声音清清脆脆,轻飘飘的,很快活。
他们两个并肩在街市上走,图罗遮还一边吃玉腰买来的花瓜,可算觉得嘴里甜腻腻的味儿散了一些。腻腻歪歪的甜东西,也就只有金蝶儿这样的娘娘腔爱吃。
两个人一道游荡到了晚上,玉腰便张罗要去放河灯。高青的小河并不宽,穿城而过,两个人行至郊外,见人潮熙攘,都是来放河灯的。牧童们嬉笑着把野花编成花环,挂在牛角上,三五一堆的,都坐在牛背上吃巧果。
“咱们也去。”玉腰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竟一手抓住图罗遮的袖子,牵着他一道去放河灯。满河的光点映着他牵着他袖口的一只素手,映出一腔莽撞的欢喜。图罗遮由他拉着,玉腰奔到河边,向那小贩买了两盏荷花形的红河灯,小贩手很巧,纸折的荷花,水光一照,显得盈盈可爱。
“据说放河灯时许愿,必定灵验。”玉腰一面说,一面蹲下去,将手中他的那盏河灯放入水中,那河灯被风一吹,趁着河水的流动,慢慢飘远。
图罗遮手里把玩着那盏小小的火光,火光描摹他异域的眉眼,显出几分幽深静谧。
“给你放吧。”他说,将灯递给玉腰,便负手立在岸边,凝望着这一条点缀着星光的河流,“若是我来放,就只剩超度孤魂野鬼这么一点意思了。”
玉腰仰头看他,那光影在图罗遮的脸上没来由显得安适恬淡,叫他想不起他的残忍无情,想不起他杀人取乐,仿佛他身边竟是世上最为安全的地方。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酸楚,好像小时候被哄骗着吃了一瓣极酸的蜜柑,他却不肯吐出来,终于囫囵咽下肚去,这才安心。
“就算现在……你要杀了我,我也没有什么憾恨了。”
他仰着脸喃喃地说。
终究是他的父母去得太早,又爱他太深,聚贤庄的仁义未曾传到他的身上,他成了一个春闺含怨的少女,终日无望地倚在窗前,凝望窗外落下来觅食的雀鸟。
“只看了看河灯,就觉得死而无憾了么?”
图罗遮反问了一句。玉腰仰脸望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与喉结,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走罢,风凉了。”
*
第二日,他们二人就离开了高青。一路上走了又有三日有余。
“我们要去哪儿啊?”玉腰问道。
“往西北去。”
“咦?”
“……现在暂且去不成了。”
图罗遮冷冷说了一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