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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攮了四刀,脑袋里有弹片儿。这些伤,全是为了保护余远洲。”丁增岳食指抹了下眼头,叹息道:“我那前儿就明白了。我这个爹的反对,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台下笑的人多了起来。

“既然我这个爹的反对都是屁,那其他人的反对,对他来说估摸连屁都算不上。我也看开了,这东西不是别人接不接受的事儿。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是个成年爷们儿,他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至于喜酒,有人说不该办。我觉得呢,办也挺好。有个正经关系束着,省着以后担心他出去胡搞八搞,我还得半夜偷摸扎他手指头。”

这回现场的气氛彻底放松了,连丁凯复都有了笑模样。

丁增岳接着道:“大伙儿估计都知道,我俩儿子。这老大,是我跟原配,蔡小丹的孩子。我跟小丹,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后来因为儿子丢了,小丹怨我,感情破裂离了婚。离婚三年,她就得癌没了。到今年,已经走了27年。我还记得她爱吃老式儿槽子糕。前天路过槽子糕店门口,一下子猛住了,还寻思给她带来着。”他口气怅然,眼底泛起水光,“年轻前儿,她嫌我没文化,像地痞。可我就喜欢她啊,追了八九年。我知道娶着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滋味儿。像打了场胜仗,日子都跟着敞亮。将心比心,我也别掺和小辈儿的感情了。就让他和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吧。就让他自由地爱吧。爱情这玩意儿,越自由,越纯粹。只有纯粹了,才敢交付,人生才不会孤独。”

台下有人带头喊了句“好!”,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在一片掌声中,丁增岳转到俩人面前:“从今往后,不管健康生病,富贵贫贱···妈的咱家也不能贫贱。反正不管咋的,你俩都好好在一起过。不吵架,不腻烦,不嫌弃,互相扶持到闭眼睛。愿不愿意!”

“爷思爱毒!”

“Yes 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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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让人自由地爱吧。

越自由,越纯粹。越纯粹,越忠贞。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我来啦!都过来让我mua一口!

第一百二十章

余远洲前脚刚迈进屋,丁凯复就贴了上来。从后抱住他,黏黏糊糊地唤了一声:“洲。”

余远洲伸手推他:“起开,我要洗澡。”

“等会儿再洗。再多给我瞅两眼。”丁凯复用鼻尖蹭着他脖颈,“你今天好看死了。好看得我想满世界得瑟。”

“还没得瑟够?”余远洲笑了下,“哎我记得你一开始还会拽两句古诗,怎么现在不说了?”

“不说了。怕你多合计。”

“我没那么小心眼儿。”

“那也不想说了。再好听都别人说的,不是付金枭说的。”

“关键付金枭说的也···”

“嗯?”

“算了。没什么。”余远洲抬手揉他耳朵,“随你。”

沉默暧昧地晕染开。夕阳把空气晒成了微红色,尘埃在阳光里飞舞,闪烁。

时间被拉长,缓慢而模糊。远处好似有人在敲鼓。咕咚咚,咕咚咚。

丁凯复蜕了西服夹克,拽掉领结,跪到余远洲皮鞋上。

姿态虔诚,像一种野性的礼拜,像一匹温柔俯首的狼。

余远洲倒在门上,闭上了眼睛。铁门本是凉的,凉到了极致,倒像是一种灼烫。他捋着丁凯复的头发,不停地唤着「金枭」。声音恬静悠扬,好似来自远古的哼唱。忽远忽近,忽高忽低。

丁凯复被唤得心尖发麻,头昏脑涨。他像只自杀的鸟,倒着往深渊里坠。甜腥的狂风,刺目的阳光,还有那妖精般惑人的哼唱,点燃他的每一根羽毛,燃起熊熊烈火。

感受。逼真地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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