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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画这些东西,后来无意间看了草间弥生的采访,她说自己饱受幻觉困扰,小时候就能看到物体上布满黑点,于是就画了下来。我想我看到的东西可能就是幻觉,那些虚幻的景象从小时候的院子里开始留存到了现在,我想我跟她应该差不多。”
茶杯里的水轻微地摇晃。
“后来若青云受不了了,他们离婚,若夏跟了父亲,林婉月独自抚养我。那个时候她身体已经很差,经常胃绞痛,没多久就查出了胃癌,没熬几天就去世了。”
听到这里,于鹰沉默了,若秋冲他宽慰地笑了笑,“她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她觉得遇到我很幸运,因为我让她最后的人生有了一丝意义。”
林婉月的死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沉重的印象,他甚至觉得,林婉月解脱了。
“我很感激她,也很怕她,很多人说她极端,我理解她,但又觉得她做得很过分,尤其是对若夏,我问她有没有恨过我,因为我的到来,她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她说我是无辜的,可是最无辜的人明明是她。”
时间线越接近现在,那些记忆就越清晰。
林婉月去世后,他被送到了舅舅家,也就是林婉月的哥哥林品榕家。
林品榕是个游手好闲的人,舅妈对此很有意见,两人几乎天天吵架,吵得天翻地覆。那个时候若夏已经大学毕业开始独立了,如果不是若夏给他租房让他搬出去住,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读完高中。
“我上大学的时候若夏结婚了,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日子,结果舅舅居然欠债……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说到这里,若秋不由地看向于鹰。
自从他到了于家,就再也没跟若夏联系过,虽然他从来没询问,但能猜到这是于鹰故意而为。
于鹰果然缄默了,食指搭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过了很久,他才有了回应。
“当时选择和你结婚有很大争议,我不想让其他任何人影响我们的婚姻。”
这是一句很模棱两可的话,却有一丝松口的意味,若秋赶紧旁敲侧击,“其实你不跟我结婚,我也会帮舅舅还债的,虽然时间会久一点。”
于鹰把背靠到了椅背上,气定神闲地听着,等若秋说完,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可是我这个债主就想让你待在我身边,怎么办?”
大脑一瞬宕机,若秋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鹰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窘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必然,或者说,只有许多次的偶然才会促成必然。”
若秋眨巴下眼,于鹰这种弯弯绕绕的说法他似懂非懂。
于鹰继续说道:“有句俗气老话,什么一生中我们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只是萍水相逢之类的,我很想问说这句话的人,有些注定不会遇到的人,因为偶然遇到了,未来会不会就会因此改变?那这样算是萍水相逢?还是命中注定?”
断线脑回路突然接通,若秋突然想到,三年前的欠债事件,于鹰在那个时候还没有进入艺术圈。一个是刚大学毕业的小画家,一个是万众瞩目的富三代。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圈子,他们不可能会有交集,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如果要有交集,那就只有一些偶然事件促使,但是那些事件是什么呢?
若秋把茶杯放在了桌上,他坐正了身子,看向于鹰的眼眸,把那句一直想问的话问出了口,
“我们遇到是不是偶然?”
于鹰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若秋忽然感到一阵迫切,他伸出手,握住了于鹰的手腕,“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第二十章 灰黑
周围静得只剩下了海浪的声音。
若秋盯着于鹰的眼眸,那里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手指清晰地感知到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速度在加快。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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