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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大口吸气,满柜贴身衣物与面前人是相同的味道。
男人作为捕食者时独有的强势,与灼烫的呼吸一同充满衣柜,渗入体表,溶于骨髓,将这个名为程放鹤的猎物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据为己有。
在这一刻,他彻底是他的。
而这只是开始,二十天中的第一天。
……
程放鹤回来的第三天,中军营帐就出事了。
上百名军士在营地聚集起来,一齐围住几顶帐子,待里头住的人出来,便扑上去将对方暴揍一顿。
消息传进主帐,值守的副将云佐震惊不已。中军军纪一向严明,营中也并未听说什么歪风邪气,驻守京城数月来诸事安定,何曾出过这种闹剧?
云佐匆匆赶往现场查问。原来被揍的军士,都是从前锋军来的。
李光耀把中军的兵力带去秦城,并不是明抢,而是美其名曰“选贤任能”。也就是说,前锋军老弱病残的军士被扔给中军,换了一批能打的带走。
这批外来者早就被中军将士嫌弃,只是碍于军纪没人敢说什么。可今日不知经谁提醒,有人发现这些前锋军过来的军士,竟领到了最新配备的甲胄。
而中军占领京城后,从未配过新的甲胄。质问将官无果后,众人决定私报公仇,组织起来欺凌弱小。军中糙汉玩不出欺负人的花样,就只会揍一顿。
遇到聚众闹事,云佐第一反应是劝。劝了这边劝那边,却谁都不肯妥协。云佐无法,只得命人去府上请今日休沐的季将军。
云副将派出的随从快马赶到镇国将军府,进门后却从守卫口中得知,季将军现下正在牢房里。
——休沐日还要审问案犯?随从暗叹季将军勤勉为公,但军情紧急,他直奔牢房而去。
可牢房大堂也没见着季将军,只有管家魏清守在门口,拦住他道:“将军忙着呢,稍候片刻吧。”
随从急道:“营中出事了,打群架!云将军应付不来,才让通报季将军的!”
魏清听后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说:“罢了,你进去吧。已过两个时辰,将军也该尽兴了。”
说罢,他朝牢里大喊:“将军!营中来人了——”
这喊得随从一脸莫名其妙,将军难道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按照魏清的指引,进入牢房最深处,见某间牢房的铁栏上绑了个身穿囚服的人,季将军正替那人系好衣带,然后转过身问:“何事?”
昏暗的牢房里,季将军戴甲佩剑,身上铠甲穿得有些松,眸中泛着暧昧不明的波光,鬓边被汗水浸透,而手握的剑尖上,尚余晶亮的水渍。
随从连忙垂下头,规规矩矩地把营中发生的事转述一遍,边说着,还边偷觑一旁那囚犯——
双手用厚重的链子绑住铁栏,满头微卷的发丝披散。此人身材颀长,全身仅剩的一件囚服上衣却过于宽大,长度不到膝盖,膝盖以上皮肤白皙,以下却沾满灰土,双膝红肿不堪,脚边还散落着莫名的水痕。
这这这……莫非是……
他话音愈发别扭,好不容易禀报完营中之事,季将军略一点头,随手替囚犯解开铁链,便向外走去,“本官这就去营中。”
随从跟上自家将军,却忍不住回头望一眼那囚犯。
铁链缠红了他的腕子,脖颈上留着数点红痕,翕张的双唇又红又肿,迷离凤目红得如水墨洇开——可怜极了,也诱人极了。
顿时,随从明白了这里方才发生的事,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发麻,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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