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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季允望向二楼那四间屋,其中两间亮着灯,透过窗能看见烛火跳动。
左侧那间烛光较为平静,窗缝里漏出水汽,似乎有人在沐浴——只是在沐浴。若在沐浴时干了什么,应当略带摇曳才对。
右侧那间就激烈多了。烛光始终大幅摇摆,一看就知屋里人动作剧烈。后来窗纸上还贴了一对手掌,接着是脸颊,忽轻忽重,忽上忽下,最后无力地滑落,像是某种恶作剧,刻意做给街上的人看。
与之相伴的,是越来越响亮的喊叫。嘶哑,绝望,又快活。
季允的呼吸陡然粗重,他死死盯着窗户上的手掌和脸颊,试图辨认与心中那人有几分相似。
越看越像……
面部不受控制地抽搐,手掌被缰绳勒红,双腿下意识夹紧马腹,弄得战马不安地踱步。
左侧屋里的灯忽然熄灭,很快又亮起。与此同时,右侧的烛光终于不晃了。
季允感到心口阵阵发紧,像是有人掐住他一颗心,下一瞬就要揉碎。他浑浑噩噩地下马,踉跄一下险些栽倒,紧绷着身体走到南风馆门口,顺着楼梯望向二层。
他无比期望看到侯爷从左侧的房间走出来,纪柳侍立在旁也不要紧。他们或许只是来南风馆听曲,或许只是用过饭觉得累了,在房里沐浴歇息……
“吱呀——”
被推开的是右侧的门,季允望向门口,像是被什么卡住脖子,甚至忘了如何呼吸。
——临川侯歪倒在纪柳怀里,让人扶着小步出门,似乎身上别扭不敢迈步。他衣衫发鬓松松垮垮,腰间的带子还系串了位置,栀金色衣襟之下,脖颈上布满刺目的红痕。
却不比临川侯眼尾那点艳红,在动情后尤为鲜亮,还有那微张的唇、餍足的眸光,无一不昭示着方才房里发生的事。
季允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也终于无法再视而不见,故作大度。
……
程放鹤一出屋门,便看见楼下守卫的军士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形,熟悉的脸孔此时堆满戾气,脖颈青筋暴跳,每一步重重踏在地板上,仿佛要把谁的脖子踩断。
季允径直走到程放鹤面前,看也不看他,就一把扯住他手臂,将他往外拽。
“你干什么?纪郎还在后头——”程放鹤反抗不得,被人一路拽回外面车上,猛地按在车厢里。
“回府。”
程放鹤半瘫着,看见一身劲装的季将军站在他身前,阴沉命令道。
车帘突然被掀开,露出纪柳焦急的面容,“侯爷没事吧?季将军,侯爷他……”
“滚!”
季允强硬地把人推下车,然后那只手抓住程放鹤本就散乱的衣襟,嘶啦一声,狠狠扯开。
——又是熟悉的红痕,从脖颈一直向下,遍布全身。
季允瞳孔一缩,粗重地大喘几口,似乎不肯相信眼前所见,固执地扒开程放鹤全身布料,直到连亵裤也除了,看到连某些地方也有时,动作终于僵住。
就和很久之前那次一样,侯爷的喜好一点也没变。
只不过那次是绝望心死后的纵情放荡,这次是和心爱之人久别重逢后的旖旎温存。
如今侯爷的一切,终于彻底与他无关。
季允用颤抖的手去碰那些痕迹,像是用力就能抚平,就能抹去那个人来过的证据。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点点艳红弥散开来,将程放鹤本就多情的身体染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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