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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猛接住。
“季允一杯就倒,他侍奉时,本侯总是不能尽兴饮酒。”程放鹤敲敲公孙猛怀里酒坛,“来,今夜你陪本侯畅饮。”
公孙猛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举坛,“属下嘴笨,不会说好听的祝酒词,就先敬侯爷吧。”
话音才落,程放鹤又咕嘟咕嘟下去小半坛。公孙猛急得卸去他酒坛,拍拍他的背,“侯爷慢点。”
程放鹤不说话。
“其实……属下心里明白,侯爷是骗我的。您从始至终,心里只装着季允公子一个人,对吧?”
低沉絮语传来,程放鹤笑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眼前景象逐渐模糊,他该是醉了。
“您是不是,想他了?”
程放鹤无端感到燥热,笨拙地脱去外氅,仍觉不够,内衫也散开,最后把亵衣的领子都扯了,领口暴露在外,才安分下来。
春夜寒凉,公孙猛没办法,只得挪近侯爷身边,用自己的身体传递些许温热。
“若您放不下他,便先回城里,到时候见他一面。季允公子毕竟是您亲手栽培,不会不念旧情。”
趁他说话的工夫,程放鹤竟把那一坛酒灌进肚里。他眸子迷离,像蒙了一层雾,脚心发热蹬掉靴子,露出玉足细踝,人也坐不住,胡乱靠在公孙猛身上,撞歪了发簪,散落微卷的发丝。
他一根食指堵住嘴,“嘘——什么季允公子,那是季将军,夏国的战神!”
“我想他。可季将军不是他了。”
程放鹤闭上眼,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极为生动的画面。
也是一个深夜,他悠然靠在无心阁寝殿的坐榻上,端起季允冲调的凉茶小口抿着。季允坐在榻边替他捶腿,少年垂下长睫,薄唇微勾。
渐渐地,少年不安分的手从小腿捶到了大腿,轻问:“侯爷还满意吗?”
程放鹤听懂了他的暗示,别过头哼一声,“本侯让你捶腿,不许乱碰。”
“……是。”季允话音温顺又带点委屈,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只在手上加了力道,捶得程放鹤双腿又疼又舒服。
那盏凉茶甜得发腻,从舌尖一直凉到心底。
如果在离开穿书系统时,系统只允许程放鹤带走一段记忆,他会选择这一幕。
可惜,他那时有多幸福,季允永远不会知道了。
程放鹤醉得彻彻底底,任由公孙猛托着他的腰和腿弯,将他打横抱起。
他知道这人觊觎他已久,也知道独处时烂醉可能发生什么,但时至今日,他根本不在乎。
反正在季允那里,整个后院的美人都和他睡过,不是么?
公孙猛替他穿好靴子,用外衣盖好他身体,将他抱回营帐。
他看见男人粗放的五官靠得很近,下意识蹙眉。一片迷蒙中,却只感到耳垂一热一湿,接着就被安稳放回了榻上。
这夜他睡得很浅,不知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担心明天的战局,抑或不愿沉沉做梦,再想起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
不过也没时间给他睡了,次日天刚蒙蒙亮,帐外便有人喊:“夏人打来了——”
……
锐坚营全体军士在城外列阵,迎接攻城的夏军。
这是越国仅剩的兵力,面对的也是夏国最为精锐的主力。
夏国前锋军开道,冲乱了越人的阵型。后面率领中军的是一名高大的将军,他左手出剑,突然策马前冲,周身散发阴骘狠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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