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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从前不愿多管,不代表如今也不管。蔡管事职责是传递消息,须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程放鹤轻嗤,“若存了旁的心思,你的身契终归在侯府,明白么?”
“冤枉啊侯爷,属下从未对您有二心啊!”
程放鹤用指节推了推桌上一封文书,“你若忠于本侯——这是本月的军备耗材目录,本侯签过字了,你这就送去工部,顺便同他们说明你的立场。”
见蔡豪不住地行礼谢恩,程放鹤状似随意道了句:“此番多亏季允眼尖,若不是他,本侯还不知府上有这么多腌臜事。”
蔡豪动作一顿,眉头拧起,明显是听进去了。
俘获人心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从污泥里拉出来。在泥地泡惯了的人,得再往他身上泼一把泥,他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程放鹤打发蔡豪下去,又问魏清:“季允这会儿在做什么?”
魏清道:“属下说他可以出无心阁,他就去了园子里,正坐在池边看《随军手记》呢。”
“嗯,”程放鹤唇角微勾,抚着喳喳大片的鲜红尾羽,“继续让人盯着,若蔡豪去找他,立即来告诉本侯。”
程放鹤洁癖发作,嫌蔡豪脏了他的地板,遣了两个美貌仆役洒水擦地,自己则像看话本一样翻文书,一目十行找朝堂上的乐子,好不惬意。
等了小半个时辰,魏清进来说:“侯爷,蔡管事在园子里抓到了季允,和他吵起来了。”
正合程放鹤心意。
他披衣起身,却又有侍从来报:“季允落水了——侯爷,捞吗?”
“废话。”
程放鹤赶到湖边,季允刚从水中被捞上来,少年一身湿漉漉的,俊美面容都被冻白了,手中却紧握一本泡烂的书。
与临川侯四目相对时,少年的目光似乎在克制,却盖不住眼底的嫌恶憎恨。
程放鹤做出一脸担忧惊惧,他三两步上前,拥住发抖的人,吩咐随从:“快去暖阁,给他擦身更衣!他身上有伤,快找大夫!”
他爱怜地摸了摸少年的脸颊,一路将人抱进最近的屋子,取了巾帕擦拭季允头颈上水渍,皱眉问:“如何落水的?”
“属下不慎失足。”季允挡住对方要剥自己衣裳的手,语气疏离,“不敢劳烦侯爷,属下自己来就好。”
他的反应在程放鹤预料之中,原书就说了,季允把所有欺辱都算在临川侯头上。
程放鹤由着人去屏风后更衣,却问派去监视的仆从:“当真与旁人无关?”
那仆从答道:“不敢欺瞒侯爷,方才蔡管事斥责了季允,将他手里的书扔进水中,他才跳下水找书的。”
程放鹤就知道季允没跟他说实话。
“这个蔡豪简直放肆,本侯得好好说他一顿,再罚他一月例银。”程放鹤道,“他扔的是什么书,让本侯的季郎如此宝贝?”
他拿来那本破烂的书,“《随军手记》?季郎喜爱兵法?和本侯讲讲,看出什么了?”
屏风对侧传来衣料窸窣,话音闷闷的:“属下只是随手翻翻。”
“随手翻翻的书掉进水里,你跳下去捡?”程放鹤叹息一声,“《随军手记》是夏国军师范格所著,你是夏人,不愿和本侯这个越人谈论也罢。本侯不通兵法,有此一问,只想更了解季郎而已。”
窸窣声一滞,片刻之后,传来季允低低的话音:“范军师早年随夏国云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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