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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竟敢嘲笑她穷?!
拜托,她之前可是金陵千金,吃穿用度都是最上乘,被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甚至不知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
就、就算后面经历变故,家道中落,确实有点寒酸,但也不至于他说的那么窘迫吧!
再说了,他住的竹风院这么颓废,身边还只有个傻子伺候,她起码比他好多了!怎么反倒嘲笑她?
看来这家伙还是那么讨人厌,根本没一句好话,也没必要对他有什么好话!
林知雀愤愤不平地鼓起腮帮子,脸颊有些发烫,赶忙用手捧着降温,很想一股脑把这些话倒出来。
但她转念一想,如今她要出去,而竹风院是他的地盘。
万一她毫不留情戳破事实,裴言渊一怒之下,不让她出去了怎么办?
这可就得不偿失了,没必要争一时意气。
林知雀在心里苦口婆心劝阻自己,努力保持冷静,没有反驳他的话,不甘心地轻哼一声别过头。
只是方才气血上涌,脸颊和耳根还是能看见绯色。
裴言渊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早已料到般垂下眼睫,心底的念头彻底得到证实。
之前他多次暗示和试探,却始终没有点出“荷包”这件事,她也蛮不讲理地追问他的喜好。
现在不经意一提,她就红着脸默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无奈又可笑地摇了摇头,垂眸望着她倔强的模样,不知她究竟在坚持什么。
他已经拒绝那么多次,而她故作听不懂,非要装傻充愣继续靠近,甚至当他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事到如今,他一时竟不知怎样才能拦住她的执着与爱慕,只能顺着她的心意,看似随性道:
“你做的荷包,要送给......心上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觉得基本算是说开了,还从未与哪个姑娘如此迂回含蓄过,当真是有些头疼。
至于她认不认,就看她的执念,是否会深到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听罢,林知雀身形一顿,不解其意地转头看他,懵懂地歪着脑袋。
好端端地,这家伙怎么扯到“心上人”了?
如此晦涩的事情,手帕交尚且难以直言,裴言渊一个陌生男子,竟然毫不避讳。
没想到,这家伙看着冷心冷情、生人勿近,实则兼具大娘们的八卦,和登徒子的孟浪!
不过,不全怪他,“荷包”确实惹人联想,奇怪的问题由他问出口,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林知雀略过这茬,没有细想,而是困惑地念着“心上人”这三个字。
心上人,顾名思义,能让人放在心尖的人,应该是闺阁女儿所说的爱慕之人吧。
她一心想履行婚约,想要嫁给侯爷,无时无刻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吃饭睡觉都不懈怠......
所以,侯爷是她的心上人吗?
她天真单纯地纠结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又死活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侯爷是她的未婚夫,她的荷包也是给侯爷做的。
很显然,侯爷应该也能勉强算是“心上人”吧?
既然她是奔着婚约去的,心上人也只能是侯爷呀。
林知雀虽然想不明白,但打定了主意,一本正经地朝裴言渊点头,认真道:
“是啊,不然呢?荷包还能送给谁?”
总不可能,送给侯爷的弟弟、你这个讨厌鬼吧?
那简直,别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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