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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在老校区,新校区没去过几次。
夏黎桐:“你要收养它?”
孟西岭伸出右手,轻轻地用指尖挠了挠小奶狗的头,神色温和,如沐春风:“既然已经捡回来了,肯定要养。”
他的手型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像是菩萨的手。
也有着一副菩萨心肠,像是他亲妈——夏黎桐心想——也不知道罗怡初临死前有没有后悔把自己儿子养成了一个上善若水的人?
据她所知,罗怡初从小家境优渥,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受家里人影响,她从小就十分信佛,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生温良恭俭让,从不与人争执,也不与小人计较,大施香火、济弱扶倾,真真的活菩萨一个,但却没个善终,受尽了病痛的折磨后才走。
和罗怡初比起来,她妈夏秋白简直是个十足十的小人。
罗怡初真的一点都不恨么?
孟西岭也不恨么?
为什么不争不闹呢?为什么不撕破脸呢?为什么要任凭小护工和护工的残废女儿鸠占鹊巢呢?大家鱼死网破不好么?
夏黎桐不明白,就好比她不明白什么是“慈悲”、什么是“心如明镜台”。
她还曾问过她妈:“罗怡初在临死前有没有诅咒过你?”
她妈的回答是:“她为什么要诅咒我?她活着的时候我可没干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她说:“她是病了,又不是傻了,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住在她身边,她还能察觉不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嘛?”
她妈的语气平静:“她当然能,但生死之事已经由不得她了,况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是个活菩萨,所以我敬她三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抢她的东西,一旦那口气断了,人间的东西就不属于她了,她也不再需要了,但我需要。”
罗怡初对她有恩,也是这世间难得的净心好人,所以即便当初她再着急,也没有破坏过她的家庭和婚姻,给将死之人留了一份尊重,但这份恩情只能延续到她生命的终点。
人走茶凉,恩情也是一样。
夏黎桐能理解她妈的做法,毕竟,这世间有万般无奈,半点不由人,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当一个问心无愧的好人。可她还是实话实说:“可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不甘心,我好心好意地收留你,你却利用我、算计我,想在我死了之后霸占我的一切。”
她妈叹了口气,自嘲一笑:“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哪来的不甘心?她不像是咱们一样活得低贱,她是个体面人,骨子里的高贵,有深厚的里子,也懂得照拂面子,比谁都活得通透。”她又说,“她不是死了,是立地成佛了。”
她的言语中,还带着对罗怡初的羡慕、嫉妒和钦佩。
她真是羡慕极了罗怡初的优越出身和骨子里的那份恬淡与高贵。同人不同命,有钱人家出身的孩子就是比穷人家出身的孩子高远大气,站在金钱堆上看世界和站在泥坑里看世界有着天壤之别,铜臭味培养出了罗怡初身上的豁达书香气,而生在泥坑里的她,身上只有臭鱼烂虾味儿。
“她儿子和她一样,也是个体面人。”说完,她又自嘲一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只能生老鼠。”
她把罗怡初和孟西岭比作了龙凤,把自己和自己女儿比作了老鼠。虽然夏黎桐并不喜欢这样的比喻,因为她不想当老鼠,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妈的比喻实在是太精准了。
罗怡初和孟西岭心无怨恨,大气洒脱,活得漂亮,不像是她和她妈,满心都是怨恨,根本不明白“宽容”这两个字该怎么写,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进地狱来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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