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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跟你说了‘锁情珠’的事,对不对?”云桦低低笑着,“锁情其实不在任何地方,就在宝灵坛的封印上,你之前防我防得很仔细,可你唯独在解宝灵坛封印的时候放松了警惕。这就是命中注定啊。”
“这辈子,你永远逃不开我了。”
“你闭嘴!你......”黎鲛奋力提高声音,试图盖过对方那些让她害怕的话,“恶不恶心!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可是那些回忆画面却没法用声音驱赶。
灵海之境那晚,她要起身去找渊儿,云桦却拉住了她嫁衣裙摆,说了一句让她费解的话——“不论生死,你都会永远记得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黎鲛感到愤怒又绝望,可是心底的纠结与难过仍在不受控制地继续。背道而驰的情绪几乎将她整个人撕裂、撕成碎片!
“我要是痛苦,你会加倍痛苦。我要是受了刑罚,你会代替我疼。”云桦用带笑的表情说着残忍的话,“我要是死了,你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随我一起上黄泉!是不是有趣极了?”
黎鲛已经出了满身冷汗,颤抖着说:“你......你到底想怎样!我都说了我会替你求情!”
“我也说了!我不需要!”云桦吼了回去,“我不需要‘求情’!我要,也是要屈服、听从!我不喜欢乞求别人!我喜欢要挟别人!看他们乞求我、不得不服从我,懂吗?”
黎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你想......要挟谁?”
云桦的眼里燃着火,一字一顿:“我要让,晚衣,把掌门之位,还给我!”
“不可能!别痴心妄想了!”黎鲛喘着气,“别说晚衣不会同意,全天下都不会同意!”
云桦语气渐渐平静:“不,不用全天下,只用一个人同意就够了。”
“我会让江月白亲口承认,掌门之位,是传给我的。”
* * *
星月暗淡,只洒下浅光。
江月白缓缓走近存放剑心的仙池。
红光已经消散,剑心寂静,躺在微波荡漾的仙池水下。
他没有停在仙池边,而是脚步没停,直接迈步走进了池水。
白衣上沾染的血迹本来已经干涸,可满身的血色湿了水,又开始重新向下流血。
江月白蹚着池水向里走,翻涌的水波从踝到膝、又从膝到腰,越淹越深。
他停在剑心前,垂眸凝视着它。
剑心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单薄,而是丰满鲜红,长出了筋脉、血管,仿若真的有了生命。
看了一会儿,江月白俯身屈膝,伸出手,指腹缓缓抚过那些鲜活的纹理......
动作轻柔的指节忽然弯曲用力——
只需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捏碎这颗心!
玄天仙境的几百个深夜里,他已经无数次做过这个动作。
这个没人看到、没人知晓的动作。
江月白的指节颤抖,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他俯身垂头,单手撑住了池心石,闭眼深深吸气,鲜血淋漓的手指按住了被池水腌得酸疼的双眼。
血水顺着眼角和指缝缓慢地滑——掌心的血不是他的血,是从渊儿身上沾的血。
但却像是他自己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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