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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寂静里,看到云桦身后的墙上,印着一排排光影阴暗的窗格影。
黑压压、密实实,让她回想起童年最恐怖的记忆。
这里是沧澜山,她的家。
这人是云桦,她的大师兄。
她应该信任这里、信任面前这个人,可她的后半句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当年江月白只将仙帝登仙台上所言机密告诉了她一个人——虽然江月白对她没有男女之爱,但她到底是江月白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江月白对她从来真心相待,毫无保留。
他们没有真正完婚,但作为哥哥,江月白做到了能对她做的一切。
那一年,江月白告诉她仙帝所道“被深爱与深恨之人杀死一次”的嘱托,却没有要求她做任何事,甚至没有问过一句“你愿不愿意”。
可江月白不问,不代表她可以不做抉择。
黎鲛很清楚,继续留在沧澜山,不是自己拿剑对着心爱的人、就是要亲眼看着心爱之人被别人所杀。
以后江月白不在了,她还要戴着“北辰仙君遗孀”的名号,一辈子困在这个伤心地。
那是她第一次在江月白面前落泪。
她垂头坐在椅子里,泪水一滴滴砸在她的裙子上。
这个抉择太艰难。
江月白在她面前半跪,抬头看着她流泪的眼:“鲛儿,我不要你走这条路。做你想做的。”
黎鲛知道,这短短一句,是世间最有力的承诺——江月白说“做你想做的”,就一定会能让她做到一切想做的。
无论是坚强的陪伴,还是懦弱的逃离。
黎鲛抹了把泪,深吸口气,哑声说:“沧澜雪山上的月亮我看腻了,我想去看看别处人间。”
她认输了,她选择了后者。
可她的理由找得太蹩脚——雪月峰上的明月是世间最绝色的明月,别处再无此等风景。
江月白听到这个决定,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神情,反倒对着她笑起来,伸手擦去她脸侧的泪,轻声说:
“好。鲛儿肯定会看到更好的月亮。”
黎鲛从北方的雪山一路向南。
她的马车一路背对着渐渐远去的沧澜雪山,她却一路想着远去的雪山。
她知道,她这一走,会给江月白的声誉涂上再难擦去的污名。
新婚妻子逃婚,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更何况是一言一行都被整个仙门紧盯注视的北辰仙君,这件事也许会成为江月白生平第一个污点。
但她也知道,在江月白面前,她可以这般不顾一切的自私。因为这是江月白的默许。
她明白江月白那句话的意思——天地之大,她会找到真正属于她的月亮。
江月白给不了她她想要的爱,那样的婚礼只是残忍的枷锁,对她太不公平。
黎鲛没有带走任何珍宝神兵,只带走了一个同心锁。
那是江月白为她们大婚准备的。
她本就不是修仙的料子、也无心修炼,此番离开仙门,不再有任何神兵利刃伴身,从此只打算做个尘世里的普通人,生老病死都坦然。
可一次夜路疾行,马车侧翻,她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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