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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
酒过喉嗓时,一声遥远的剑刃摩擦音从不知名的方位传来——
“铮——刺啦!”
剑刃尾音散在风里,变作凄惨的碎裂声。
晚风刹那停滞,江月白的长发缓缓回落肩侧。
方才闲谈的温柔和颜霎时间在他身上消散无影,只剩下冷。
“什么、什么声音......”御泽醉醺醺问。
“像是剑鸣。”众仙也都听到了这古怪声响。
“诸位,”江月白忽然站起身,“我先失陪。”
......
夜晚的剑林涌动着金银交错的微光。
奔流的仙河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汇聚在剑林,在夜色里如同漫山遍野的火色花纹。
“出什么事了吗?”御泽已对江月白的剑林熟门熟路了,踏着云雾落地,“走那么急。”
江月白离了百花宴,他也没兴趣继续陪着闲聊了,也找借口离了席。
万千寒剑静立夜色,江月白静立林中。
四处无声。
御泽刚要开口再问,高处的树枝忽然发出一声脆响。
他抬起头,只见几只灵兽从剑林的枝叶间飞速跃过——有的踩着树枝蹦上更高的地方,拽着藤条荡来荡去,还有的在树干上又抓又挠。
“是它们。”御泽松了口气。
剑林中每一颗树木的本体都是剑,被灵兽拽动枝条自然会发出类似剑鸣的声响。
但一想到罪魁祸首是自己送的,御泽刚松了的气又提了起来——剑可是江月白最重要的东西。这几只灵兽在这里上蹿下跳,不少剑树都已有了划痕。
于是赶在江月白开口前,他率先替江月白骂了:“这些家伙调皮得很,无法无天了都!”
“我平日没怎么陪过它们。”江月白提着灵兽后颈,将它们一只一只从摇晃的剑身树干上拿下,“它们在这里住得孤单,当然要寻点能玩的东西。”
灵兽们刚一落地,就又立刻重新往树上爬,在树干上抓挠得更激烈,试图再次吸引江月白的注意。
江月白果然又一次伸出手去捉它们——
可手指在空中停顿一刻,最后只无奈地揉了一把它们的脑袋。
“忍不了就打一顿。”御泽在江月白身后说,“打完了保证它们再不敢捣乱。”
江月白轻笑了下:“就怕打了没用,还记恨上我。”
“哟,你还挺懂。”御泽来了兴致,“你带徒弟那么多年,别告诉我没动过手打过他们......”
江月白说:“我对待晚辈很温柔的。”
“是吗?再温柔也忍不了几个兔崽子一起闹腾吧?”御泽哼笑,“没打过晚衣我信,好孩子,懂事,不用打。可另外两个臭小子,没少闯祸吧,也不打?”
“不打不等于不罚。”江月白道,“惩罚的方式有很多。”
“怎么罚?”御泽对江月白的治徒之道十分好奇,“罚站?罚跪?罚干活?”
江月白道:“罚他们愧疚。”
御泽不解:“愧疚......?这要怎么罚?”
江月白笑而不语,似乎没打算做更多的解释,迈步向前。
“哎,别吊人胃口嘛,”御泽跟上江月白的脚步,“和我说说......”
“前辈收个徒弟,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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