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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撩起珠帘走进?内室,环境一时逼仄起来。
谢邙、孟朝莱、顾元鹤、别南枝、别羡鱼,还有尚在屋外的燕芦荻。
除了无法?到场的那些人,故人故友竟快要聚齐了。
孟沉霜闭紧了眼,安静地?躺在床上,沾血的衣襟解开了,露出心口上那骇人的伤口。
似有淡淡金光自?他周身散出,窗外紫藤萝正?在长出新的花骨朵,又在下?一刻一一绽开,吐露出芬芳甜蜜的气息。
谢邙正?拆了原本的绷带,给孟沉霜一点点擦干净身上的血迹,重新上药包扎。
孟朝莱进?屋时,他只?淡淡应了声:“来了。”
随后?顾元鹤等人进?来,谢邙听着这些人的脚步声,一言不发?,垂着眼帘给孟沉霜擦血。
那夜夜梦回时,或温柔或凛冽的面容此刻只?剩一片了无生?气的苍白消瘦,顾元鹤抬了抬手,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怯然地?停住了脚步,将一切都掩回心中。
别南枝小?心地?蹲下?来,把兄长放在床边,又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方便能?借力?坐起来。
别羡鱼被锁在水牢里放了几十年的血,手臂上肩背上被锁链穿透的伤口也还没能?够完全愈合。
三日前,顾元鹤与别南枝把孟朝莱和别羡鱼从辑案台水牢里带出了天上都,几人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落脚暂歇。
为了避免被可能?的追兵发?现,孟朝莱提议几人往西北上长昆山,由他带着走小?路上坐月峰,即使是剑阁中人,也不会发?觉他们进?了澹水九章。
却未曾想,四人赶到长昆山附近时,恰好碰上寒鼓阁与桐都卫大兵压阵。
别南枝立刻把孟朝莱和别羡鱼藏进?了雪山里,顾元鹤独自?闯入战场,以天尊的名头说退了裴丰铎和白如之,这才能?把另外三个人带上坐月峰。
却不曾想,孟沉霜与谢邙也在澹水九章中。
别羡鱼靠着别南枝的肩,先是看向了谢邙:“谢仙尊,你也受了许多?伤,先疗伤吧,我来照看沉霜。”
“我无碍。”谢邙道。
别羡鱼虚弱地?笑了笑,也不拆穿他,只?是自?己扶着床杆,坐到踏脚上,借床沿支撑住自?己,对别南枝说:“鹊音,去给谢仙尊瞧伤,他说无碍,那你自?己应该能?解决。”
别南枝点点头,挪到谢邙那边去,左右看了看,鼻尖轻嗅,然后?开始扒谢邙的后?领,他身上最重的伤似乎在后?颈上。
谢邙任由小?别大夫摆弄自?己,目光却始终落在孟沉霜脸上。
别羡鱼抬手去给孟沉霜把脉。
这几日里,别南枝给他重新接好了腕骨,修剪梳理了头发?,又换了身柔软亲肤的衣物穿着。
多?年来的折磨使别羡鱼瘦削消沉了许多?,身体虚弱,修为更是不进?反退,唯有一身医术不敢忘,时时在心中默诵。
他越是给孟沉霜诊脉,越是眉头紧蹙,表情沉郁得快要凝成墨色。
谢邙:“别医君,你知晓沉霜本是明帝,前几日在南海飞鸥岛,文帝裴桓夺走了他的神元,如今他的神力?和魂魄都在不断消散,如果不夺回神元,就算医好了他身上的所有伤,也无济于事。”
别羡鱼偏头听脉思索:“有人给他用了龙角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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