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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背景里有那栋白色小洋楼,所以乔桥立刻认出这是在许愿池附近拍的,不过她实在想不起当时为什么要拍照了。

后面几张还是她,梅棠似乎很喜欢抓拍她,连拍糊的照片也存了下来,乔桥懒得细想,唰唰唰地翻过。

突然,她的手指顿住了,因为下一张就是小洋楼的近景。

这很奇怪,梅棠跟她说那是民宅,还让她别靠近,既然是民宅那他跑来干什么?偷窥?乔桥自己可是吃过小洋楼的苦头的,难道梅棠知道这里面什么情况?

迫不及待地继续往下翻,几张无意义的风景过后,她猛地直起了腰。

秦瑞成——

居然有一张梅棠跟秦瑞成在小洋楼内的合影!

686:吸

照片里,梅棠揽着秦瑞成一边肩膀,冲着镜头露齿大笑。秦瑞成那边则有些无精打采,脸上不仅没有任何表情,眉间还满是疲惫,甚至避开了镜头的直射,只留了一个仓促的侧脸。

他不想拍这侮辱一般的照片。

乔桥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照片上秦瑞成的脸,他瘦了很多,领口露出的锁骨非常突兀,五官的轮廓也变深了,下颌锋利如刀,看上去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十岁。

原来那天在小洋楼里给她解围的真是秦瑞成。可他为什么不喊她呢?哪怕喊一个字,她都能立刻知道是谁在里面啊?

秦瑞成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放她离开的呢?

乔桥硬生生把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

定定神,先查找照片的来源,这几张拍摄于天堂岛的照片都在同一个文件夹内,这个文件夹又正好是梅棠手机上某个APP的备份档,既然是备份,肯定不止备份了照片。乔桥顺藤摸瓜,很快调出了一大批这个APP上的聊天记录。

感谢云同步功能!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乔桥一句一句地翻,发现跟秦瑞成相关的记录很少,这也正常,毕竟这件事非常隐秘,梅棠不可能跟随便跟人讨论,但很少并不代表没有,她找到了一个疑似梅棠‘上线’的人。

两人寥寥的聊天记录里基本都是这人在发号施令,梅棠进入小洋楼之前也跟这人打了招呼,是得到他的许可才进的,说明此人很可能就是幕后集团的一员。

但聊天记录只保存到最近一周,前面的被全部清空了,等于乔桥费劲巴拉地查到现在,最有价值的仍然是那张秦瑞成和梅棠的合影。

别说失望透顶,乔桥简直差点泄气了。

就凭着一张照片和一个疑似“上线”的人,她能干什么?况且距离拍摄这张照片也差不多一星期了,秦瑞成现在是不是还在天堂岛,是不是还活着都是未知数。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瑞成都失踪这么久了,他们为什么不早杀他?不敢还是不能?

乔桥回忆了一下她曾看到的小洋楼内的景象,这帮人只是限制了秦瑞成的行动,甚至对他猝然晕倒还很紧张——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对那个幕后集团来说,秦瑞成有必须神志清醒地活着的理由。

是什么理由?跟秦家有关的吗?

乔桥想了半天觉得只能这么解释,她悲哀地发现秦瑞成不学无术也有不学无术的好处,因为他除了秦家继承人的身份之外,再没有别的可供人图谋的了。

假如出事的是梁季泽,那就麻烦了,既要考虑他的影帝身份,还得排查商业版图,甚至竞争对手也得挨个调查一遍,关系网盘根错节,随便一支都能牵出上百号人,这个工程量可不是乔桥一个人能搞定的。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强迫自己先睡一觉,也许醒来后思路会清晰一点。

睡着睡着,她感觉胸口痒痒的,像是趴了一只大乌贼,那种潮湿黏腻的触感弄得她在梦里都一阵阵的恶寒。

但乔桥太累了,实在睁不开眼,难受就难受吧,先让她补了这一觉再说。

再次转醒已是中午,乔桥第一眼先看自己的胸口,好在并没有什么大乌贼或者奇怪的生物,不过那种真实的触感却犹如附骨之疽,怎么都消不掉。

她只好暂时转移注意力,张望着寻找梁季泽,很快她就看到了男人那宽阔的背影,正披着睡袍在阳台打电话。

肚子有些饿了,桌上摆着还冒热气的饭菜,乔桥不客气地夹起一根大海参,狠狠咬了一口。

她昨晚费了太多脑细胞,得好好补补!

“终于醒了?”

乔桥抬起头,嘴里还含着半截粗长的海参。

她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看在对面的梁季泽眼里,这画面实在太犯规了,霎时小腹那股没泄干净的邪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真恨不得给她换成更粗更大的东西。

梁季泽的眼神太过露骨,乔桥稍一思忖就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两眼差点翻上天,囫囵着赶紧把海参咽了下去。

男人的眼里的失望都快凝成实质了。

“怎么睡到这个点,难道是我不在身边睡不好?”他坐到乔桥身边,自然地执起筷子,又夹了一根大海参放进她的碗里。

乔桥挤出一个笑容:“哪有,我睡得可好了。年轻人就是觉多,跟你不一样。”

说着,她抽出一把餐刀,几下把海参切成了洋葱圈造型,美滋滋地送进嘴里。

梁季泽看着那把锋利的餐刀,莫名觉得胯下凉飕飕的。

不过这样的乔桥也格外生动可爱,他忍住想把人抓过来揉搓一番的冲动,低声道:“我把工作推了,这几天好好陪你。”

乔桥愣了愣。

她来找梁季泽本就是迫不得己,况且刚查到了秦瑞成的下落,无论人还在不在天堂岛,她都打算再去一趟。算算日子,几天之内就得动身了。

见她不吭声,梁季泽好像猜到了什么,眼神一沉:“难道你又想跑?”

被戳破心事的乔桥尴尬至极,正犹豫找个什么理由,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号码很眼熟,乔桥猜是程修那边打来的,就赶紧拿上手机跑去了阳台,还反手关上了门。

“喂?”

“是我。”醇厚的嗓音夹杂一点点电流声,听着让人莫名心安,“我回来了。”

“你没受伤吧?”

乔桥猜程修是刚出完任务,而且一定去了很凶险的地方,否则也不会现在才联系上。

“没有。”

“哦哦,那就好……”

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程修仿佛知道乔桥在迟疑什么,只静静地聆听。

“你走之后,我一直在找秦瑞成的下落,现在终于有点眉目了。”

“需要我怎么做?”

乔桥:“……”

“你可以不管的。”她小声道。

“为什么不管?”男人的平静地反问,“你不是遇到困难了吗?”

天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程修这么好的男人!

连日来独自调查所受的委屈和折磨让她差点对着电话哭出来,程修要是人在这里的话她早就一头扑过去了。

乔桥定定心,低声道:“你知道天堂岛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半晌程修的声音才传过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乔桥简单讲了一遍自己的调查过程,连着推测也一股脑地全告诉了程修。这些秘密在她心里埋了太长时间了,再不找个人倾诉一下她怕自己会憋出毛病。

“你去过天堂岛了?”

“嗯。跟着梅棠去的,就转了一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酒店。”乔桥顿了顿,“我想再去一趟,但是普通人好像去不了,你有办法把我弄过去吗?”

“你在跟谁打电话?”

突然,低沉磁性的嗓音贴着乔桥另一只耳朵响起,她手一抖,不小心把电话挂断了。

“梁季泽!”乔桥捂着通红的耳廓,又气又急,“我在打电话!”

“所以呢?”他悠闲地往嘴里扔了一颗草莓,“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知道。”

“跟你无关。”乔桥扔下这句就走,却被另一条长腿拦住了去路。

梁季泽身体不动,只抬起右脚架在门框上,笑吟吟地看她:“说来听听,指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我要上天,你也能把我送上去?”

“小乔。”梁季泽摇摇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你前脚拒绝了我,后脚就去邀请别人,这不合规矩。”

乔桥正心烦意乱,想赶紧甩开梁季泽,只好点头:“好,我不去了,这样可以了吧。”

“啧,你果然想跑啊。”

乔桥:“……”

“可带着这样的身体,你怎么跑呢?跑得掉吗?”

说着,梁季泽的手就伸了过来,迅速抓住乔桥睡衣的前襟,用力一扯。

“啊!”

扣子四散迸开,两个乳包从衣服里弹了出来,顶上的小肉粒肿得有平时两倍大,艳红如血,一看就是被人使劲吮吸造成的。

难怪她会梦到胸口趴着一只大乌贼!吸盘就是梁季泽的嘴!

“你什么时候——”乔桥恼怒地拢住衣服。

“你睡得真死。”梁季泽轻舔下唇,似乎还在回味她乳尖的味道,“吸了好久都没醒,再吸可能就出奶了吧?”

乔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她又拿梁季泽没办法,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会儿,气呼呼地回卧室了。

687:你的时间属于我

回到卧室,乔桥第一件事就是回拨电话,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无人接听,想着程修可能有事在忙,只能按捺下焦躁的心,暂时把这事放到一边。

胸前的两点也开始酸胀,不知道还好,知道原因后感觉更难忍受了,连睡衣薄薄的布料擦过乳头都会引起身体一阵战栗。乔桥拉开领子看了看,两个小肉粒可怜巴巴地支棱着,又红又肿,她只能找来两个创可贴,一边一个地糊在乳头上,隔绝睡衣的摩擦,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梁季泽这个大变态真是……防不胜防。

电脑她也带了进来,正好趁这时间继续调查,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的线索。

胡乱翻了一会儿,屏幕下方突然弹出一个小窗提示,上面写了四个字:“同步成功”。

咦?

乔桥非常惊讶,这是新的笔记本电脑,除了联网和一些系统自带的软件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更也没用它联过任何手机,所以同步的是什么?它在跟谁同步?

点击小窗,自动弹出了同步内容,乔桥看完更惊讶了,同步的竟然是梅棠的手机?

怎么回事?U盘只是把他电脑中的东西复制过来,好比用相机拍摄一幅画,内容应该是恒定静止的啊?照片怎么可能随着原画一起变动?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乔桥突然意识到周远川给她的这个U盘并不是简单的文件拷贝,而是把原电脑上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地照搬了过来,包括安装的各种软件和程序。等于是这小小的U盘中装着‘梅棠电脑的复制体’而不是‘梅棠电脑文件的复制体’。两字之差,天上地下,只不过她是第一次用,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区别而已。

妈耶,周先生你到底给了我一个什么杀器啊……

因为她现在等于拥有了一台梅棠的电脑,在联网的情况下,她这边的软件也可以正常运行,所以梅棠那边同步之后,她这边也会弹出提示。

这就意味着,她能完全掌握梅棠的动态,等于是在梅棠电脑里安了个超级间谍病毒。

这、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乔桥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打开同步内容,管他叁七二十一的,有就比没有强,先看了再说。

奇怪。

就同步了一张便签?

乔桥一头雾水地打开便签,看到内容后差点没晕过去。

便签上只有一行字:“乔桥,你看得到吧?”

卧槽卧槽卧槽!

乔桥吓得当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感觉太他妈惊悚了,就像恐怖片里你躲在床下却一转头看到鬼躺在你身边一样,叁魂六魄都要吓出来了!

怎么回事?他他他他他知道了?

乔桥颤抖着点击右上角的关闭按钮,打算装作没看见,同时不断安慰自己别害怕,虽然梁季泽很不靠谱还是个大变态,但在他这里起码是安全的,梅家再有本事也查不到。

心惊胆战地等了一会儿,又一条‘同步成功’的消息弹出来,乔桥内心天人交战了半天,还是决定点开看看。

“我们聊聊?”

嘶。

乔桥倒抽了一口气,这家伙什么意思?想引她出来吗?想追踪她的地址吗?不对耶,要是能追踪早就追踪了,干嘛多此一举?

不过她依然不打算回复,谁知道是不是诈她的。

又来一条消息:“别装了,我知道你对我电脑做了什么。”

乔桥彻底认输,犹豫片刻后用电脑在便签上回了一句:“聊什么?”

“你现在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乔桥:???

梅棠这是怎么回事,脑袋坏掉了?她可是拷走了梅家大半的机密文件啊,等于手里握着一枚只对梅家有效的核弹,这种敌人抓住后挫骨扬灰都是轻的,现在居然要放过她?

乔桥:“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离开梅家的当晚我就知道你在骗我,那时候你还没跑太远吧?”

呃。==。

看来她把梅家想得太简单了,难怪一路上顺利无比,看来是梅棠有意放她一马。

消息又来了:“我知道你是为了秦瑞成,但他没救了,如果你肯回来,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一面,只不过是最后一面。”

乔桥盯着这行字,狠狠咬住了嘴唇。

过了一会儿,梅棠又来了消息:“你该庆幸我这时候还愿意跟你谈条件,不要高估我的耐心。”

乔桥:“没兴趣。”

“可惜。那么天堂岛见吧,希望到时候你还活着。”

看完这句,系统便提示设备已注销,也就是说梅棠那边断开连接了,她不可能再收到同步消息了。

乔桥愣愣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飞快地操作起电脑。

多亏梅棠提醒了她,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部分给忘了。

现代人基本不会随身携带纸笔,遇事一般会随手记在手机的便签上,她只顾得查梅棠跟别人的聊天记录了,也许手机便签中能找到更多线索。

翻了半天,乔桥把目标锁定在了一张仅有一行字的便签上,整张便签由数字和英文字母组成,看起来像一个日期和一个人名,日期虽然没写年份,但刚好就在两个星期后,嫌疑非常大。

乔桥将人名放在网上搜索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个脑科医生的名字,梅棠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人放进便签中?而且看创建时间,正好是他跟乔桥去天堂岛时写下的。

难道梅家有人要做脑科手术吗?

乔桥查了一下公开的梅家资料,发现他家并没有遗传性的家族脑病史,长辈中也没有谁患病住院的消息,那这位医生是给谁准备的?

继续搜索,发现这个医生几年前曾因非法开颅手术而被告上法庭,乔桥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庭审公文,还全是外语,她只好借助翻译软件一句一句艰难地往下读。

“……胡特医生辩称,他的实验填补了世界脑部记忆提取的空白,与科学进步比起来,受害人的牺牲是值得的……”

乔桥读到这里,感觉纠缠在她心头的那一团团模糊的线索正在自行重组串联,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了。

奇怪的脑科医生,提取记忆的实验,秦瑞成,天堂岛……

乔桥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位脑科医生,不会是给秦瑞成准备的吧?

她浑身一颤,那后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动手术的时间还是医生来中国的时间?可惜在网上到处都搜不到胡特医生的行程,但直觉告诉乔桥,她必须在日期到来之前找到秦瑞成,否则一定会后悔。

梅棠说了天堂岛见,看来秦瑞成十有八九还在那里,但也肯定被转移了位置。

不,先不想这么多,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去天堂岛,凭她自己是过不去的,程修那边又迟迟没消息。乔桥突然有点后悔把话说得太死,早知道先安抚住梅棠,说不定还能搭上他的顺风车。

发生了这么多事,乔桥对吃喝玩乐已经提不起一点兴趣,梁季泽也看出她心情不好,便提议出去逛逛。

总闷在酒店确实不行,乔桥也想呼吸新鲜空气,就点头同意了。

她洗把脸换套衣服就能出门,梁季泽可不行,口罩帽子墨镜一样不能少,按理说你既然不想被路人注意就穿得低调一点啊,偏偏梁季泽还像只公孔雀似的一说出门就要开屏,从头到脚拾掇了半天,乔桥都等烦了,男人才从卫生间出来。

乔桥一看他的打扮,就默默扶住了额头。

“你干脆别戴墨镜和口罩了。”她诚恳地提出建议,“你都穿成这样了,挡住脸也没意义。”

梁季泽勾唇:“你夸人的方式很别致。”

乔桥两眼往上一翻:“你还想不想出去了?想出去就换一身。”

“我的衣服都是这样的。”

“那就胡乱搭!你见大街上有几个讲究衣服和配饰色彩呼应的?你这么穿太显眼了喂!”

“你来帮我搭吧。”

乔桥看梁季泽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认命地走过去:“先说好,既然让我搭就听我的。”

“当然。”梁季泽单手揽住乔桥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暧昧地说道,“只要是你选的,我一定穿。”

乔桥皮笑肉不笑:“你不怕我让你裸奔?”

“只要你不怕跟一个裸男逛街,我就不怕裸奔。”

乔桥:“……”

随便从衣橱里挑了两件黑色衣服扔给梁季泽,黑色吸光,上面的暗纹离得远了也看不出来,打眼上去就像一套普通的黑衣黑裤。

“没有领带吗?”

乔桥抽了抽嘴角:“不好意思,大街上打领带的只有房产中介。”

“那手表……”

“不行!”乔桥一口回绝,“任何饰品都不能戴!”

梁季泽耸耸肩,老老实实换上了。

这么一弄他的气质确实被削了一截,虽然放在人群里还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起码没有刚才那么吸睛了。

“走吧。”乔桥刚说完,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是程修的电话!

乔桥喜上眉梢,给梁季泽比了个等会儿的手势,便摁下了接听键走到一边,可刚说了个‘喂’字,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梁季泽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你现在的时间属于我。”

688: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哈???

乔桥愣愣地看着梁季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可男人却不管这些,他干脆将乔桥的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等逛完回来再还给你。”

“不行!我有急事!”乔桥跳起来去夺,谁料梁季泽反应更快,立马把手机举到了空中。

他身高最少一米八,乔桥只是个一米六出头的小矮子,根本没胜算,只能围着他打转。

几圈下来,乔桥累得气喘吁吁,而梁季泽不仅稳如泰山,甚至还有闲心翻她的通讯录。

“哦,是程修啊。”他意味深长道,“那就更不能给你了。”

某位老男人心胸狭窄且记仇,一直对程修踹过他一次的事耿耿于怀。

“我不跟你开玩笑,我真有很重要的事!”乔桥快急死了,现在时间多宝贵,万一错过这通电话后程修又出任务去了怎么办?

“什么重要的事啊,说出来我听听。”梁季泽嘴角略带讽刺,“难道他能知道,我不能知道?”

乔桥看梁季泽的表情不像在闹着玩,只好吐出一口气,说:“好吧,那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梁季泽闻言弯下腰。

“我是想问问他——”乔桥故意拖了个长音,趁梁季泽不备劈手就去抢,却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蓄力一击居然落空了。

“啧。”梁季泽后退两步,“我现在更好奇了。”

他拨上程修的号码,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满意地看着乔桥的脸瞬间色变,笑道:“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吗?我帮你问问他怎么样?”

“梁季泽……算我求你,把手机还给我吧。”

“稀奇,你居然肯为了程修求我。”梁季泽渐渐收起笑容,眼神也冷下来,“真让人火大。”

此时,手机又一次震起来,还是程修打来的,他大概很奇怪为什么明明已接通却又被挂断了。

乔桥盯着梁季泽,梁季泽也盯着她,两人谁也没动,任由铃声持续。

“开条件吧。”乔桥败下阵来,她颓然地别开视线,“别太过分。”

“那得看你有多想接这个电话了。”

梁季泽深知鲜美的兔子已经撞进陷阱,接下来只需要考虑如何拆吃下肚,享受这久违的美味——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主动权在他这里。

“我先说前提。”乔桥面无表情,“不管什么条件,等我接完电话再兑现。”

“为什么?”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不耐烦道,“万一你反悔了呢?我可不相信你。”

梁季泽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是吗?”

这时,铃声停止了,梁季泽看一眼屏幕:“你说他多久会再打过来?”

乔桥不吭声,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程修可没有你我这么自由,也许下次电话要等好几个月,你等得了吗?”

“别说废话了行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季泽:“你又不相信我,这怎么谈?”

乔桥无语:“我不是说了吗?等接完电话再兑现。”

梁季泽:“那你要是反悔了呢?”

“我、我怎么会反悔?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梁季泽笑着摇了摇头:“小乔,你在我这儿的信誉也不怎么样的。”

“你……”

乔桥气得鼻子都歪了:“那你想怎么办?需要我先跟你签个合同吗?要不要顺便请个律师见证一下啊?”

梁季泽:“不用那么麻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就行了?”

“这怎么一手交钱一手——”乔桥猛地噎住,她脸色逐渐由红转白,“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哦,那就算了。”梁季泽悠闲地把手机揣回口袋,作势要往外走。

“等等——”乔桥尴尬地拽住他,“我们再谈谈,再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这就是我的条件。”梁季泽怜悯地摸摸她的脸,“听话,以后千万别经商,你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不宰一顿都对不起你。”

“梁季泽!”乔桥气急败坏。

“我要休息一会儿,想好了来卧室找我。”

“……你不是说要逛街吗?我现在陪你去。”她自以为找到了两全的方案,“这样就不算占用属于你的时间了,逛完再把手机还给我,可以吗?”

梁季泽闻言笑了笑:“有肉的时候,谁还愿意吃素呢。”

……

乔桥盯着卧室,恨不得用视线在门上烧出一个洞。

不,只烧出洞还不够,最好能一口气把床上躺着的人也烧死。

她知道这是在自我麻痹,因为她跟梁季泽都很清楚结局是什么,就像一只脖子上套着绞索的死刑犯,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仅仅是垂死挣扎,并不能改变结局。

当然,她也可以不理会梁季泽,反正他顶多折腾一天,只要乔桥顶住压力打死不低头,他也没什么办法。

但乔桥不敢去赌,她真怕程修再次人间蒸发。

算了,既然结局都是一样的,还有什么好等的呢?

“还挺快嘛。”梁季泽见她进来,好整以暇道,“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吧?”

乔桥:“知道,现在脱吗?”

梁季泽:“随你。”

乔桥翻了个白眼,叁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干净了,连乳头上的创可贴都揭了下来。

梁季泽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等最后一片布料也卸掉之后,他突然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好奇你为什么要接这个电话了。”

“你不能反悔。”乔桥就这样光着身子走到他身边,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不会以为脱个衣服就行了吧?”

乔桥:“是不行,但你也要把手机拿出来,这才公平。”

“好。”他爽快地拿出乔桥的手机,放在床头的小柜上,“这样可以了吗?”

“还有个问题。”乔桥冷冷说道,“我不想被你听到我跟程修的通话内容。”

梁季泽:“我可以带耳塞。”

“耳塞外面还要戴隔音耳罩。”

男人冷笑了一声:“你想得还真周到。”

乔桥面无表情地爬上床,跨坐在梁季泽腰部,动手替他解衣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的便宜你一分别想占。”

脱完上衣,梁季泽的裤子已经支出了一个明显的帐篷,乔桥无视他的下半身,取来耳塞和耳罩,牢牢地给梁季泽戴上。

确保他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才行。

男人动了动脖子,突然勾起嘴角:“别怪我没提醒你,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可能很难射得出来。”

乔桥磨牙,刚要回怼又想到他现在听不见,怼了也没用,便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动手开始解梁季泽的腰带。

裤子刚穿上还不到十分钟就又被脱掉了,黑色内裤包着鼓囊囊的一大团,撑出阴茎粗壮的形状,朝左摆放的,因为太长,几乎要顶到梁季泽的侧腰。

乔桥伸手握住根部,灼热感从掌心传递上来,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

刚才她脱衣服上床时虽然干脆利落,其实也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成分在,因此并没觉得多么羞耻和难堪。

但等冷静下来,梁季泽的东西真摆在眼前了,她才迟钝得感觉到大事不妙,她好像冲动之下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条件。

真的要这样吗?一边做一边跟程修通话?

“怎么?不敢了吗?”梁季泽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漫不经心道,“害怕就算了,别勉强自己。”

乔桥脸皮涌上一层红色,她摘下梁季泽一边的耳塞,大声道:“谁说我怕了,我刚才在想别的!”

躁动起来的自尊心让她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谁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想被眼前这个人看扁。

乔桥两下脱掉了梁季泽的内裤,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抬起屁股就要坐下去。

“嘶——”还是男人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阻止了一场不必要的伤害。

梁季泽无奈:“你想硬来我不拦着,但好歹润滑一下吧?我这根也不是石头做的。”

乔桥屁股悬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尴尬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男人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用唾液简单润滑之后,探向乔桥两腿之间。

那里果然还很干涩,他耐心地轻轻打圈按摩着小花穴的入口处,动作温柔细致,等那里终于软化下来之后,他才试探着往里面刺入一个指节。

乔桥的屁股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梁季泽对性事极为熟稔,两叁下就撩拨得乔桥小腹火热,穴口开始难耐地翕张,贪婪地裹含住他的手指,干涩的甬道也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别……”乔桥扭着腰想退开,被梁季泽的另一只手箍住,他声线越发沙哑,“乖,不然你会受伤的。”

穴口已没入两个指节,梁季泽轻轻拨弄着内里的嫩肉,指腹擦过那些敏感的褶皱,乔桥感觉身体里像钻进了一条小蛇,扭动着挣扎,每动一次都让她体内深处那汪晃动的水更加满胀。

终于,指尖无意刮蹭到某个点,乔桥全身剧烈得一抖,那汪热水终于突破了水面张力的极限,噗得一声泼洒出来,顺着梁季泽的手指淌了下来,黏腻地一直淌到他的腕骨。

梁季泽的眼神也变了,他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没有了手指的阻塞,蜜液流得更凶了,乔桥的大腿根立马就被糊得乱七八糟。

他做了两叁个深呼吸,重新戴好耳罩,这才扶住乔桥的腰部,强横地逼着她坐下去。

“小乔,你可以打电话了。”

689:二缺一

性器的头部沾上了一层黏腻的蜜液,不等对准,就犹如被吸附一般自动地往那个隐秘的缝隙中滑去。

乔桥颤抖着挣了一下,但梁季泽一反刚才的温柔,强横的占有欲不许乔桥在这时候退缩哪怕一厘米,粗长且青筋虬结的阴茎直直地顶着穴口,并且正一寸寸地劈开嫩肉往更深处挤去。

好烫。

乔桥感觉自己坐在一根烧红的铁棒上,无论硬度热度都烘到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她很想躲开,但压在自己胯骨上的两只手似有千钧之力,她就像一条被摆在案板上的鱼,除了徒劳的扭动身体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真紧。”

梁季泽低声骂了一句,等不及乔桥坐下来,直接反手掐住她的侧腰,猛地挺身将自己完全插入了进去。

“啊——!”

乔桥一下就蜷了起来,像是被烫红的虾米似的弯腰弓背本能地形成了一个防御姿态,可还不等她放松,梁季泽又迅速地抽了出来,紧接着狠狠地撞了回去。

她此时非常尴尬,胯部悬在半空,支撑胯骨的两条腿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但梁季泽却不许她完全坐下来,原本压在她腰部的两只手不知何时改压为托,代替摇摇欲坠的两条腿支撑着她,确保在乔桥的屁股和床之间留出了一块足够他冲撞的空间。

两人虽然姿势算骑乘,但骑的人却动不了,主动权仍被梁季泽牢牢把持着。

他食髓知味,几次冲撞怎么能满足得了?乔桥的身体被迫承受着远高于承受能力的撞击,她的两手慌乱地在空中虚抓,试图借助别的东西保持平衡。

阴茎尽根没入后又尽根抽出,冲撞空间留得刚刚好,头部始终留在乔桥体内,持续不断的刺激让梁季泽呼吸越来越粗重。这样非常考验男人体力的性爱方式他做起来居然游刃有余,反倒是乔桥被弄得腰椎酸软,浑身冒汗。

“不行……不要了……”

她完全忘了梁季泽此时什么都听不到,双腿最后一丝支撑力也卸干净了,她体力不支地向前倒去,正好变成了俯趴在梁季泽身上的姿势。

两人的胸口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男人反手搂住她,屈起双腿,让腰部更容易发力,便狠狠地继续撞击了起来。

梁季泽很久没享受过性爱了,他知道乔桥不喜欢他,两人也很难以正常的方式相处,因此他必须采用另一种策略:长久地忍耐和偶尔一次尽情的放纵。

就像沙漠地区的植物,遇到雨水时就要竭尽所能地展开根系,确保不放过任何一滴水分,只有这样才能抵御得了严酷的高温和漫长的干旱。

乔桥只知道梁季泽是雄性激素水平很高的人,知道他的性爱难免要掺杂暴戾与狂躁,控制欲和独占欲。但并不清楚这样一个人在被迫‘长期禁欲’时会变得多么凶悍——手机近在咫尺,可她连伸手触碰的机会都没有。

梁季泽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任何试图逃离的东西都会被他无情地拉回,连光线都无法逃脱。

他抱着乔桥冲刺了一会儿,似乎仍嫌不够过瘾,干脆将乔桥翻了过来,以躺姿的后背位再次插入。

乔桥后背贴着男人的胸膛,整个人躺在梁季泽身上,可两条腿却被分成大大的M型,穴口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如果面前有面镜子,那阴茎在她体内进出的模样应该非常淫靡。

梁季泽腾出一只手,不耐烦地把耳罩甩到了一边。

虽然还有耳塞,但已经不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暧昧地咬着乔桥的耳朵尖,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粉红色,像是枝头上挂了一颗樱桃,任谁看了都要心痒难耐地去啃一口。

“你、你戴上……”乔桥侧头看见了被扔在一边的耳罩,一时难堪地快哭出来了,这个姿势最尴尬的一点就是每次插入必然伴随着响亮的‘噗呲’声,梁季泽戴着耳罩的话还好一点,要是摘下被听到——

“过会儿再戴。”梁季泽哑着嗓子,“反正你也不打电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不……不行……啊!”

发出一声呜咽,快感让乔桥情不自禁地往后仰去,被梁季泽更紧地抱在怀里。

“你想到什么了吗?这个姿势……”男人低笑一声,胸腔共鸣,震得乔桥后背酥麻一片。她不知道梁季泽什么意思,困惑地‘嗯?’了一声。

“再来一个人的话——”梁季泽握住她的大腿根,强迫她把双腿分得更开,“刚好可以压在你身上,我从后面插他从正面插,两根你应该吞得下吧?”

乔桥没想到梁季泽居然在想这些,一时又急又恼,立刻挣扎起来。

但男人还嫌逗得不够,继续火上浇油:“你刚才肯定幻想了那个场面,对不对?告诉我,你想让谁来?”

“才没有……你胡说八道……”

“不过你这么紧,吞两根肯定有点困难。”梁季泽突然把性器抽出,手也探下去抚摸着乔桥的另一个后洞,“好在还有这边可以用。”

“梁季泽!”乔桥声音带上了哭腔,也不知道是被他的话刺激得还是被体内骤然的空虚撩拨得,反正梁季泽听到后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然后再次把阴茎插入了那个被百般凌辱的穴口。

乔桥喘出一口气,好像重新活过来似的,甬道一层层地绞上去,失而复得一般拼命吮吸着梁季泽的硕大。

“这么欲求不满?想到要被两个人同时操,让你这么兴奋吗?”

满意地感受到下体被更用力地缠缚,梁季泽不由得‘嘶’了一声,他也没想到随口几句玩笑话居然惹来乔桥这么大的反应,绞得他都差点缴械了。

“铃——”

床头的手机第叁次响起,刺耳的铃声总算把乔桥即将飘远的意识扯回了一些,她挣扎着撑起上半身,伸长胳膊去抓手机。

“别管了,做完再说。”梁季泽恶劣地颠了一下腰,乔桥闷哼一声,回头瞪了他一眼。

虽然她此时双颊坨红,这一眼不仅没有半点威慑力,看起来倒更像调情。

“不行……”她继续努力地伸着胳膊,“这个电话,很重要……”

某位老男人莫名感觉有点吃味。

“也好,顺便替我问问他,愿不愿意过来一起玩,正好二缺一。”

乔桥气得又瞪了他一眼。

好在手机终于拿到了,铃声还在继续,乔桥接起之前给梁季泽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耳罩戴回去。

“喂——唔!”刚说出一个字,乔桥就狼狈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始作俑者无辜地看着她,好像刚才那下激烈的顶撞只是意外。

“你怎么了?”程修立马警觉起来。

“没、没事!”乔桥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我、我在跑步所以,会有点喘……嗯……你说吧。”

程修:“你要去天堂岛吗?”

“呼……你能、能带我去吗?”

“不能。”程修平静道,“我这边走不开。”

“啊?那——”

话音还没落,梁季泽又颠了一下,乔桥的注意力被瞬间扯回,快感立马像电流一样狠狠鞭笞着全部神经,要不是捂嘴捂得快,呻吟声就溢出来了。

但程修还是听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不方便的话,我改天再打。”

“不不!方便!很方便!”乔桥一听要改天立马不干了,程修的改天不知道改到猴年马月去,万一再过半个月才打来,秦瑞成估计都凉透了。

她重新调整了一下臀部的位置,把全身重量压在梁季泽的胯上,确保他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好了……”她做了几个深呼吸,“那我自己去行吗?”

程修说,“不用,我找个人带你去。”

“真的吗?是谁?”乔桥都做好另谋他路的打算了,突然听程修这么说,又重新燃起希望。

“还没定,定下来告诉你。”

“那大概要多久?”乔桥急切道,“能快点吗?”

胸口的小软粒被人揪住,乔桥的尾音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她‘啪’得一下打掉了梁季泽的手,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转而托起她的腿,顶胯进攻。

乔桥气得要吐血,偏偏她一手抓着电话一手还得维持身体平衡,没法去揍他,只能咬牙忍耐。

“明天。”程修言简意赅。

“唔……谢谢你。”乔桥剧烈呼吸,“没、没事的话我就——”

性器重重碾擦过体内某点,快感曲线如眼镜蛇一般陡然攀升,仓促之中乔桥试图捂住嘴巴,但手刚抬到一半她就被迫高潮了。

大脑像是绽开了无数烟花,眼前如万花筒般五颜六色,她再也控制不住声音,高亢的尖叫了一声之后,颓然地向后仰倒进了梁季泽怀里。

甬道痉挛得厉害,梁季泽抱着她猛烈冲撞了几回,也抑制不住地射精了。

缓过神来,乔桥顾不得骂梁季泽,先去拯救高潮时掉落的手机,然而打开一看,程修早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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