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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界定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还是快乐的事情……我唯一知道的是,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帮助你,如何让你觉得不那么痛苦呢?我想维吉尔说的不错,我也许应该嫉妒他,他与你血脉相连……所以才能和你共享来自家族的诅咒。如果这样可以宽慰你,如果是这样……
那一年你三十岁,距离你的死亡还有四年。
在那天早上你亲吻我的额头对我说,琼,你想好我们未来小孩的名字了吗?就像是你答应我的告白那天一样古灵精怪。那时候没有说的话是,阿芙拉,那时候的你也像是一个小孩。
当时我手足无措……忽然也升起了担忧,我担忧你的身体丶我不想你痛苦,喜悦和痛苦一直在我的心里轮转。我不希望你迁就我,不希望你为我更多地付出,爱不是这样的东西,不是一定要多么痛苦才能够证明有多么爱对方,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付出多少又能够得到多少回报。
爱是,此刻。
像是偷来的一年……那时候我不知道在这之后会是惊涛骇浪,此时是唯一安定的港湾。我们到我们的永恒花园里去,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你躺在花朵的簇拥之间,白色的睡裙被风吹得微微起伏。你听我给你念故事书,枕在我的膝盖上午睡,你常年被疼痛丶分裂折磨的眉头舒展开来了……即使我知道这样的清醒很短暂,但我们依然把握住这样的时间。
蒲公英的种子被吹起来,轻盈地扫过你脸颊上金色的绒毛……你眯起眼睛,虚虚地一握,你笑嘻嘻地说:嘿,琼,这是你……你松开手,然后说:你看……你被放飞了……
你搅碎了紫荆花,把它们胡乱地抛到天上,又用风咒把它们吹远。你让它们永远都自由,在任何一片土壤里播种丶发芽,重新长出来。远离这里丶远离这样。
你喃喃地说:我希望她是女儿……
我说:那就是女儿吧。
她最好和你相似,跟你一样温和丶热爱这个世界。我想要她永远幸福,感受不到哀伤丶疼痛丶恐惧……她要是被爱的小孩,生活在温暖明亮的世界里,没有战乱丶也没有分别。她有朋友丶亲人丶爱人,生活美满而完整。
你又说:如果是男孩子,那就叫夏佐吧。我希望他是猎手,而不是猎物。当然,给女儿的祝福也会复制一份给他。嗯……不过我还是喜欢女儿。你呢,琼?
我用手指梳过你乌黑的长发,亲吻你的发梢:嗯,我喜欢你。
这一年你三十一岁,是你一生之中的第二个黄金时代,仅只活在沙菲克庄园的庇佑下的避难所,这是一间残破的教堂,一扇破败的窗户,很快火光就会包围我们,但我们还在这里相爱。距离你的死还有三年。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想不清楚,到底是多久以前你就已经预见了你的死。在夏佐出生之后,你对我说,不要向任何人说出他的母亲是谁。
我知道,因为老埃弗里先生的恶名,让你从幼年时就遭受了许多不公的待遇,你不希望你的小孩也有相同的待遇。你不知道的事情是在夏佐的成长过程中,他无师自通地对于黑魔法产生了兴趣,我没有办法阻拦他。因为他并不信赖我,我想我应该是一名十分失败的父亲。在我反抗我的父亲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我也会有这样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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