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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沉秽滞重。

“自今日起,中殿于含德宫禁足养胎,每日诵读经文,以明善修德。”

那女人蓦地惊恐万分:“殿下!”

“世子李瑛改制科举有功,着其行代理听政之权。”

李瑛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趁势双膝跪地谢恩,复又提议道:“父王,江原道受灾严重,东宫并成均馆、画阁上下愿自发削减开支,以解百姓之苦!”

“世子年轻……”金宪鼻子里冷哼一声,刚一开口,就见一个娇弱人影倒来,他避之不及被撞翻在地。本就年纪一把经不起折腾,此刻他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扭伤了脚,痛得一脑门汗。

宋时真“哎哟”一身砸在他身上,此刻正捂着腰假模假式地挤着眼泪水娇声道:“领相没事吧?暇怡有所冒犯,真是抱歉!这站的太累眼前一黑就倒了……”

金·真气得眼前一黑·宪在忙乱中被扶起,头晕眼花,碍于身份无法破口大骂,憋得老脸通红。

李瑛憋着笑使了个眼色,张内官比了个世子妃最喜欢的ok手势,趁乱扶着她告退了。

金宪本想说出口的“世子须取得大清认可方能代理听政”这句话,也被那要命的疼痛打断了。

于是,这事竟就在世子妃不要命的乱带节奏中戏剧化地尘埃落定。

李瑛退了朝,顾不得满身疼痛,直奔漪兰堂。

太阳从瓦釜飞薨处喷薄而出,朝霞流金般徐徐铺开,将那光影中的台阶甬道与大殿高阁交相辉映,颇有几分云破日出的清朗之意。

青石板上急促的脚步声绕过朱墙上的爬山虎,被鼻尖熟悉的药草清香延缓了几分。

他脱了靴立在廊下,担心和想念就顺着凉爽的石板,从足底蔓延到心底。

他静静望着內室的她,唇角的笑意漫开来。

宋时真趴在小塌上,正命张内官揉着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转头语气严肃:“你说实话,我是不是又胖了?”

“嗯~”张内官挤出一个婉转鼻音,手下不停,挤眉弄眼道,“娘娘您楚腰纤细,没有二两肉,可是轻盈了呢。”

“怪不得邸下喜欢你。”张德顺怕不是东宫第一舔狗吧?啧啧,李瑛这个人很有问题啊。

她将脸埋进蓬松柔软的自制枕头里,舒服地轻叹了一声道:“你说实话,刚刚在大殿里,本宫表现如何?”

“娘娘特别帅气!”张内官闭着眼夸,“要不是您那巧夺天工的一摔,估计邸下又要第八百次被领相拒绝代理听政了。娘娘这一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接书写了朝鲜崭新的历史!”

他回想着大殿上的风起云涌,只觉难得的感性散发开来,胸怀激荡,手下越发尽心捶打着。

半晌无人接话,张内官睁开眼,就看到一角藏蓝色的朝服。不详的预感……他咽了口口水,目光渐渐上移,脑门子浮起了了一层虚汗,口舌不合时宜地求生欲很强:“当然,打铁还需自身硬,邸下能反客为主反败为胜,一定是因为邸下自身太过优秀耀眼!”

李瑛微笑:“张内官。”

“是,邸下……”张内官哭丧着脸取下乌纱帽,蹲下来自觉地抱上膝盖,圆润地向前滚走了。

宋时真乐不可支,打着扇儿换了个姿势斜靠着。

美人以手支颐,色如夏花,颇有娇媚之美。

他弯下腰,在她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淡淡的血腥味涌来,宋时真皱着眉吸了吸鼻子坐起,一把轻轻拉过他,仔细检阅起那些伤口。

结实的臂膀上赭痕遍布,交错杂乱,偶有绽开了的口子,冒着殷红的血,着实让人揪心。

这时代没有抗生素,万一伤口感染发炎,后果很严重。她屏退宫女,将李瑛按坐在软褥上:“邸下不痛?”

李瑛望着她担心的样子,颇觉有趣,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痛?还没结痂又破了,加之汗水浸泡……”宋时真净了手,故意戳了戳,惹得他一声闷哼,方才小声埋怨着取来药膏和白布。

“请邸下脱衣。”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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