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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棠像是随口一问。

段司疾意味不明的看着周棠，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有价值的物品。

对上青年漆黑的双眸，周棠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汪潭，仿佛充斥着无数种危险，好像自己正在被凶兽盯视着。

他有一种下一刻就会被对方撕碎的感觉。

半晌他才转回去，盯着天花板，低沉道：“我不喜欢男人，周棠，我对他没意思。”

周棠突然在被子底下握住了段司疾的手臂，然后撑起上半身看对方，语气淡淡：“你觉得今天是谁把我关在厕所里的？”

重生前段司疾也许还会帮忙找出对方，重生后他确实是不在乎，就连过问都懒得管。

段司疾感觉很烦躁，他觉得被竹马碰过的肌肤并不是预料中的恶心，反而带起一阵灼热火星。

他起身，摸到床头柜边捏出一根烟衔在唇边：“我不知道。”

“好吧。”周棠就像是随口一提，也没重视。

吐出一团烟雾，青年深邃的眉眼从虚空中落在周棠的脸上，仿佛透过他现在看未来，漫不经心说：“周棠，你觉得你会在什么情况下毁掉另一个人，比如杀死对方。”

令人悚然的死寂顿时蔓延在卧室里。

周棠眼皮一抽，掀起看向对方的眉眼，突然笑眯眯的夺走了对方唇边的烟吸了两口，回答说：“毁掉对方？没人比得上我啊，我不会这么做，你在傻想什么。”

1805:好险，差点就接不上了。

周棠仍旧在笑，红唇微扬，说出的话却慢条斯理，异常坚定：“不过如果有一天让我这么做了，只能说那已经不是我了，又或者说那个人对我太过重要，重要到让我忘记了伪装，觉得感受到了欺骗与背叛。”

他将烟雾暧昧的吹到了段司疾的脸上，透过烟雾冲他咧唇一笑，笑容艳丽又自信，“阿疾，每个人都是多样的，我有秘密，你也有，我知道，但这不能成为困住我们步伐的原因。”

“如果你觉得我在学校里的举动给你带来了影响，那我给你道个歉，以后我会注意点分寸。”

周棠在变相的给段司疾解释自己以后不会过分越距，并且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不会再做。

段司疾看着周棠的笑，却感觉心脏仿佛微微颤动一瞬。

他有一瞬间动摇了脑内的想法，因为对方说的话，他开始重新思考自己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

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在意的陈亦，无孔不入的插进了自己的视线，像个赶不走的碍眼的障碍物。

反之他认识的周棠，反而被那个转校生和自己越推越远。

他看着周棠将烟抽完，唇瓣完全叠合了他刚刚的痕迹。

注意到周棠右眼尾有颗褐色的痣，平日不明显，只有当他低头抽烟时才看得到。

段司疾猛然切断视线，他站起身子，背过身往卫生间走去，全程都以背影对着周棠。

周棠抽完烟后抿了几口水漱口，就眯着眼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不语。

1805:“怎么还开水了，这个时间点洗澡？”

周棠咧唇笑了笑，哪里是洗澡啊，分明是蛰伏的猛兽被唤醒了，在里面洗猛兽呢。

周棠不想等段司疾，直接躺下开始睡觉。

卫生间里的水声稀稀疏疏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等门开时，段司疾已经满脸阴沉，眼皮一扫，一声不吭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周棠的睡颜。

这个他认识了十八年的竹马朋友，突然之间变得好陌生，明明讨厌烟味，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