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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记着进去的路,可哭太久了,又淋了雨,脑子越来越昏沉,他就只能偷偷掐自己的屁股,好让疼痛带来清醒。

许久后,男人放下了他。

周围的油灯一一点亮,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出现在眼前。牢笼的床上,坐着一个美到不像假的女人。

脆弱,刚强,就像破茧的蝴蝶,充满矛盾又极具诱惑的魅力。

他与女人对上了视线。

男人半跪在他们旁边,捏过他的脸,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哭什么?从今以后你就不是孤儿了,你该高兴。”

男人将他脏兮兮的手擦干净,搁在女人冰凉苍白的掌心。

“从这一刻开始,这就是你的妈妈,我是你的爸爸,你不叫小宝,你叫崽崽。”

“崽崽乖,叫妈妈。”

……

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他跑过,挣扎过,直到被打得不能动弹,恐惧深入骨髓。

妈妈越来越不清醒,迷怔的时候有时会把他当做崽崽,有时候却会推开他:“这不是我的阿白!”

于是他就要接受男人的惩罚。

“你看,我们崽崽又惹妈妈不高兴了。”

大多数时候,男人会用木棒打他。

偶尔有闲情逸致的时候还会和他玩狩猎游戏,地点是这个如迷宫一般的地窖——

如果在十分钟内被抓到,就会接受更痛苦的折磨。

他必须忍受着黑暗与被追逐的恐惧逃跑,就连太快被抓到都要接受惩罚,或不给吃饭,或不许睡觉。

所以他身上总是有伤,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身体根本经不住折腾,经常被打到骨头疼,手臂也时常被拎得脱臼,整宿整宿睡不着。

那个把他接到这里的医生会出现,给他治伤,给妈妈治伤。也许是良心过不去,医生时不时会带一些止疼药过来给他吃。

可身上的伤能治好,心里上的伤怎么治呢?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是对于孩子来说特别特别漫长的时间,比他上小学在教室里坐着的时间还要难熬。

大概是39个暴雨夜吧,他能听到暴雨砸在头顶土地上沉闷的声音,很压抑,他只能这样算日子了。

可每一个暴雨的夜晚之间都隔得很长,所以不只是39天,是另一个漫长到小孩子无法想象的时间。

在这期间,他见不到妈妈、魔鬼爸爸和医生以外的任何人。

他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然后经历可怕的一些事,周而复始。

最开始,男人当着他的面杀死一只猫:“再跑,我就会像杀死它一样杀死妈妈。”

“你想要妈妈死吗?”

后来,男人似乎在他的恐惧里品尝到了快乐,会将小猫脖子塞到他手里,并蛊惑道:“拧断他的脖子,接下来半个月你都不会挨打。”

挨打很疼,可掐一只小猫会更让他惊恐,哪怕被男人折磨到奄奄一息,他也不愿意对小猫下手。

有时候他会觉得,小猫不是小猫,妈妈也不是小猫,他才是。

他挨的打要比妈妈多得多,他永远是最痛的,随时可能会被拧断脖子。

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魔鬼的儿子,说要救他出去。

他终于重见天日了,却不再记得那之前的所有记忆。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燕折。我是甘静,以后就是你妈妈了。”一个亲和的女人牵着他的手,打开一道房门,“这就是你的房间。”

新一轮的噩梦开始了。

这次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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